池青玉細細摸索,訝異道:“如何會被夫人拿到了?我明顯已經將它留在了青城山。”
“徒弟莫要藐視了那千絲索,待徒兒等會發揮技藝,您便知我這幾年未曾荒廢。”這三人一起疾行,轉眼間便消逝在茫茫林海,直朝金頂而去。
她已不記得究竟是愛,是悔,還是憤,隻是一團亂麻,滾翻在地。長明燈下,焚香環繞,那串佛珠被踩在腳下,壓□下,她呢喃,她嬌喘,她望著那慈悲暖和的觀音像,與他共度狂亂*。
“舅媽!求你不要殺他!”藍皓月嘶聲喊著,驀地拔劍對準了慕容槿。
那垂目斂目標仁慈觀音,指掌如蘭,淨瓶間養著翠綠柳枝,普濟天下百姓。
一步一步逼近山崖,駘蕩山風劈麵來,底下是厚厚白雲,雲下是萬丈深淵。
慕容槿目光一厲,長袖捲起狂雲,一掌直脫手腕翻轉,緊扣住藍皓月握劍之手,反將她手中劍擰到頸下。劍鋒劃過藍皓月肌膚,排泄微微血痕。
慕容槿怔然,躊躇間,池青玉俄然低聲叫道:“母親。”
“徒弟說是不急,本身卻也時候不斷地趕路。”另一年青羽士緊隨厥後,他揹負長劍,那劍穗純白,在風中不住飄飛。
“是……夫人怎會曉得?”他頓了頓,又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是皓月跟您說過吧?”
吱呀一聲門扉開。
他乃至聽不清藍皓月在哭喊些甚麼,也聽不清慕容槿還在絮乾脆叨說著甚麼。
池青玉搖搖擺晃地站起,直至此時,他仍想要挺直了脊梁,但身上的傷痛讓他不得不捂住了肩頭。他看不到藍皓月的模樣,但他聽得出來,她已經在慕容槿的節製之下。
“你為甚麼要活著?為甚麼要活著?!”積存已久的情感噴湧而出,氣憤、慚愧、痛恨、驚駭……如同蛇蠍毒蟻般咬噬著心,讓她靠近崩潰。她用力撕扯著池青玉頸下的玉墜,咬牙道:“你不是應當掉下山崖被狼叼走了嗎?為甚麼還會活在這世上?!你曉得嗎?我現在看到你,隻感覺惡夢還冇有醒,你是要將我逼瘋不成?!”
忽而又憶及那一夜閒坐,卻聽門扉輕響。乍相逢,猶覺在夢中。
從那以後,卓羽賢便責備她辦事胡塗,若不是她,便不會引來那麼多的費事。
叮叮鐺鐺的珠子散落一地,滾到了門扉邊。
“舅母,你這是要做甚麼?!”藍皓月聲音顫栗滿身癱軟,方纔目睹池青玉要被一掌擊下絕壁,她直至現在都還是腦筋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