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不消你操心!”如陌截口,目光倔強,冰冷萬分。
“南宮曄,我累了。”如陌推開他,淡淡說道。
四周和悅溫馨的氣流,一下子凝固成冰。
沁貞趕緊將門關好,擔憂又問:“蜜斯,您的傷,要不要緊?”
“甚麼?”沁貞大驚,倉猝問道:“‘碎心’外流?莫非您中的暗器上淬有‘碎心’?但是蜜斯,碎心之毒,是卓長老……”沁貞俄然頓住,緊皺著一雙纖細的柳眉,清秀的麵龐盈滿擔憂的神采,她望著如陌,不敢往下說。
氛圍一瞬呆滯,四周沉寂無聲。
她問得直接。南宮曄反倒愣了一下,看著她被麵紗擋住昏黃不清的臉,不點頭也不迴應,隻眼底的光,垂垂熱切起來。如陌緩緩抬手,拈了麵紗一角,從上往下,一點一點的,漸漸揭開。這過程中,她的目光一刻也未曾分開過南宮曄的臉,她要看清楚他的反應,才氣決定下一部,她要如何做。
沁貞放下心來,這才展顏笑道:“是啊,以蜜斯現在的武功成就,這世上,有幾人是蜜斯的敵手呢?蜜斯,那我現在就回地宮了,您在這裡,萬事謹慎!”
真是天真!
沁貞走後,如陌起家,緩緩在屋裡踱了一圈,細細打量起這間屋子。寬廣富麗,不失高雅。那些用黑檀木經心砥礪而成的傢俱,深沉大氣,古樸精美,規端方矩的擺在各處,但並不顯得古板沉悶。這是南宮曄的寢居,屋子裡的每一樣東西,都充滿了他的氣味。
南宮曄又是笑道:“你還是如許警戒!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把你驚醒。”他的笑容,帶著兩分無法和寵溺。
如陌頓住腳步,轉頭反問道:“那你現在,又如何曉得,我不是她?”
南宮曄握緊她的手,至心挽留道:“彆走,留在這府裡,陪我。”他說著,將她擁進懷裡,就像擁住了本身的一個胡想,有些忐忑,有些欣喜。如陌任他抱著,一動也不動,四周喧鬨,她如許悄悄靠著他的胸膛,暖和的感受,像是被春季的暖陽緊緊包裹著,不由得一陣恍忽,身材裡,似有甚麼在復甦,蠢蠢欲動,將無情的光陰,在她心頭積累凝固的堅冰,細細鑿開。不由她節製。
如陌轉過身,不語。等南宮曄分開,她吹滅燭燈,屋裡墮入一片暗中,她靠近窗前,聽著外頭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悄悄地將窗子翻開一條縫。南宮曄如她所料,並未回書房,而是徑直出了朝翔苑。她心頭一冷,他方纔還跟她說要相互信賴,但如果真的信賴,那他現在急著去朝惜苑,又是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