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韶華雖說是很看不上好吃懶做的性子,以為居家過日子,該儉仆時就當儉仆,但平生第一次見有人能儉仆到噁心的境地。陳太太倒是頗覺趕上了知音,對於趙太太供應的這個節流體例籌算試一試,還是褚韶華一句話,“這麼炒菜倒冇甚麼,就是怕爸爸曉得不歡暢。”才製止了陳太太。
邵小店主的糧隊還與回籍的陳三叔幾人走了個見麵,邵小店主簡樸的說了說給家裡往北京賣糧食的事兒, 與陳三叔幾人道,“這還隻是一部分,我爹還在家收糧哪,我跟我爹說好了, 收了糧就往北京發,到時有到北京的糧隊。三叔,你回村經縣裡,如果不忙就去我家跟我爹嘮一嘮, 我爹可念著你哪。再到北京賣糧, 我把住的地點跟陳叔說一聲, 三叔你再到北京可得跟我聯絡。”
眼下,最不對勁的就該是陳太太了,因為,陳三叔等人走後,陳太太算了算這幾天這些小我吃掉的白麪,當下險心疼出個心絞痛的病症來。特彆,陳太太新近熟諳了個同親趙太太,那趙太太是個比陳太太還摳兒的婦人,一瓶子香油吃一年,還能剩一瓶子的人。要問趙太太家是如何吃油的,趙太太把這法門冇帶一點兒儲存的傳授給了陳太太。炒菜時斷不能如褚韶華這類直接往炒鍋裡倒油,這日子還過不過啦?陳太太的體例是,把菜擱鍋裡略一炒,放半瓢涼水,然後,用筷子在油瓶裡一醮,往菜湯裡一涮,這菜裡不就有油了嘛。當然,另有個掃尾事情,就是筷子在菜湯裡涮後,再往油瓶裡滴上兩滴。然後,過一年,一瓶子香油還是滿的,能接著用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