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氣了。”穆子儒極是客氣,探身給褚韶華續上茶水,“盜亦有道,我們乾這行的,就有這行的端方。”

保鑣去沏了茶來,穆子儒接過茶,看向一畔小弟手裡捧著的四匣禮品,從舉止帶神采都有一種最好息事寧人的表示。褚韶華從善如流,“這件事既然穆先生說是曲解,我信。”

茶很快端上,穆子儒要的也是紅茶,他道,“咱倆喝茶的口味兒倒是一樣。”

兩人端起茶盞輕碰,乾了一杯。穆子儒彆離續上茶,道,“那依褚蜜斯所見,今後我不好做現在的買賣了?”

穆子儒一身米白長衫, 打扮斯文,倘不是麵相帶了三分乖戾, 且背麵跟著的七八個實在不像端莊良民,褚韶華得覺得這是個讀書人。穆子儒手中執一把檀骨摺扇, 開口也高雅,“前天部下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蜜斯, 戔戔不成敬意, 給蜜斯壓驚。”

“可見我們有緣。”褚韶華啜飲一口芳香的茶水,先道,“我看到穆先生的時候,就想這事應當是個曲解。”

褚韶華想了想,“如果是我,我會把之前說的那三樣做切割,我不信這三樣在穆先生的買賣裡無能多大的份額。上海這很多贏利行當,憑穆先生職位,您進入哪一行都不是難事。錢對於您,是最輕易的,難的是――”

自經刺殺一事,陸三要給褚韶華派幾個衛兵庇護, 還是褚韶華說有保鑣,陸三方罷了。褚韶華要的槍第二天就給褚韶華送了來,還千萬叮嚀褚韶華要謹慎安危,陸三纔去玩兒了。

穆子儒亦有不解,說,“褚蜜斯既猜到了,我也不坦白了。隻是,這事我也有迷惑之處,聞先生和田家但是端莊姻親,他家如何跟你結的這麼大仇?”

褚韶華點頭,“如果因仇怨道義殺人,我毫不有二話。可如果隻為錢去殺人,就太可惜了。恕我直言問一句,我這單買賣,您幫裡多少錢接下的?”

“不說彆的,我們商行擇址時,我是探聽了那塊地區是穆先內行下的人收庇護費,我們纔在那邊租的門麵開公司。”褚韶華放下越窯細瓷茶盞,“上海幫派大大小小的傳聞過很多,幫派各有地盤,庇護費都收,唯穆先生統領地盤,隻要收了每月的庇護費,這戶商家的安寧,穆先生就管到底了。曉得此過後,我便知,穆先生絕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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