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步隊向那頭大牯牛迎去,他們氣喘籲籲地跑了一陣,俄然想起新娘子還落在前麵,拋下新娘子去截牯牛,這也未免太較著了,隻好站住,大聲號召後邊的轎伕。
那扮新娘子的村姑聽他這一說,倉猝鑽進肩輿,扮新郎倌的男人披著紅綢,胸前係一朵大紅花,愣愣地問道:“我們往哪兒迎,那牛奔我們這兒來了麼?”
等它出場時,又有全場觀眾山呼海嘯的聲音刺激,此時再有一名鬥牛士拎著塊布在它前邊揮來揮去的,就會激憤鬥牛,從而衝上來向鬥牛士建議進犯。
肩輿終究追上,那頭牯牛也拖著犁走近了。牛的耐力雖強於馬,但速率不快,何況它還拖著犁。是以速率已不像一開端那麼快。
張繹大喝道:“你放屁!人家娶媳婦兒,關我們張家甚麼事兒?願賭伏輸,你休想耍賴!”
葉小天、格哚佬等人尾跟著那幾名騎士前麵,格哚佬轉頭看看正在私語的張繹叔侄,嘲笑道:“這兒荒無火食,哪來的迎親步隊,定然是張家的人拆台,”
侍衛瞪眼道:“我如何曉得?你們往南迎,去堵那頭牛!”
“快快快!快站好隊形。吹鼓手,吹《迎親曲》,炮仗!炮仗!籌辦點!”新郎倌手忙腳亂地批示起來,這邊鎖呐聲方纔響起,營建出一種喜慶氛圍,那頭牛已經走近了。
“這是誰家的耕牛,如何跑到這兒來了,走開走開!”新郎倌主動迎上去,裝模作樣地斥喝起來,中間幾個鎖呐聲也扭捏著身子逼近,用心誇耀那一身紅色的衣裳。
不過,那頭大牯牛雖見火線一群人倉惶逃去,卻隻停頓了一下,就低下頭,持續拖著鐵犁邁步向前走去,並未理睬這些逃開的紅衣人。
張繹正老氣橫秋地經驗引勾佬做人要有擔負,接管了賭約就要認,忽見那頭牯牛奔著張家腹心之地去了,不由得目瞪口呆。引勾佬見他神情古怪,扭頭一看,不由哈哈大笑:“張土舍經驗的是,老夫認賬!哈哈,老夫認賬!”
那頭大牯牛興趣勃勃馳驅好久,還冇找到那最適口的青草和披收回誘人氣味的母牛,脾氣垂垂暴躁起來,再見這些人用心挑釁,不由“哞”地一聲吼,長有兩隻鋒利牛角的龐大頭顱微微低下,表示出了進犯跡象。
張雨桐的侍衛快馬趕到前邊,尋到一隊正懶洋洋地等在路邊的迎親步隊,倉促號令道:“前邊的人失利了,你們快迎上去,把炮仗籌辦好,如果不能引開它,就點炮仗把它嚇走,再若失利,少爺必會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