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頓時把此事稟報了太後,太後當即把天子喚到麵前嚴詞痛斥了一番,口口聲聲以廢掉他的帝位相威脅。萬曆天子痛哭流涕地認錯,太後還不罷休,又傳張居正來,讓他上疏切諫,並替天子草擬了一道“罪己詔”頒佈天下。
萬曆天子自幼被太後和首輔張居正管束的太嚴了,壓抑的太深,那悠長鬱積的痛恨一旦宣泄出來,便也嚇人的很。萬曆天子十八歲那年,曾經酒後調戲過一個貌美的宮女,對天子來講,宮裡統統的女人,他想臨幸都隻是一句話的事兒,更何況隻是調戲。但是萬曆天子被管束的嚴苛到了冇法想像的境地,這事兒擱在他身上就不可了。
展凝兒向他扮個鬼臉,道:“臭美,誰要誇你啦!來,彆活力了,本女人再賞你一顆櫻桃。”
那老婦人恰是戚繼光的老婆王氏,戚少保與老婆的乾係不太好,他十三歲訂婚,二十一歲迎娶了這位王氏夫人,王氏是南溪武將王棟王萬戶的女兒,因為戚繼光抗倭名震天下,官方便也有了很多關於他們伉儷的傳聞。
你遞我一顆櫻桃,我回你一個笑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簡簡樸單。敬愛情滋味,又哪來那麼多的轟轟烈烈,就在這簡簡樸單當中,舒暢溫馨的感受便悄悄津潤了內心。
先是江西道禦史李植上疏彈劾馮保有十二大罪。緊接著又有禦史彈劾馮保在永寧公主選婚時,接管彆人萬金賄賂,明知候選的駙馬身患沉痾卻曲意庇護。成果結婚之夜,駙馬“鼻血雙下,沾濕袍袂”。大婚後不到一個月,他便一命嗚呼,導致公主守寡,幾年後鬱鬱而終。
萬曆對馮保本就生了嫌隙,又因他自幼年到成年蒙受了太多近乎變態的管束。心機產生了扭曲,對財帛有種特彆的巴望。一聽馮保如此無良,又具有如此龐大的財產,恨意和貪婪就似兩條毒蛇,把貳心中對這位大伴的最後一絲溫情也吞噬一空,頓時下旨說馮保“欺君蠹國,罪過深重,本當顯戮。念係竽考吩咐,效力日久,故從寬著降奉禦,發南京新房閒住。”隨即又把馮保的弟、侄下獄,興高采烈地查抄起家產來。
想起李國舅買凶幾乎害死葉小天,展凝兒便柳眉倒豎,她恨恨地說了一句,忽又“噗嗤”一笑,對葉小天道:“他固然走了,倒是被你獲咎的很了,你不怕他尋機抨擊?被一名國舅爺惦記,可不大好受啊。”
這會同館閒置幾十年,館裡的小吏下人們哪能守著一幢寶山無動於衷,他們早就找到了一些生財的門路,那就是偷偷租借館舍給行商客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