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狼行千裡吃肉,狗行千裡吃屎,像三瘦管家這麼有本領的人,想在異地求生又如何能夠可貴倒他?憑著嶽明的技藝和二柱的蠻力,楊三瘦勝利地征服了葫縣的乞丐,榮升乞丐頭子。
葉小天看到財主眼中閃閃的淚光,也反手抓住了他刻薄的大手:“風俗聽你說不著調的話了,這一走,我還怪想的。我是冇機遇再來葫縣了,等你買賣做大了,想走出去的時候,記得來看我。你到了都城,一探聽刑部街老葉家,那兒的人都曉得!”
花知縣唸到最後一句,伸開雙臂,放聲大喊道:“嗚呼!艾公忽然長眠,登其堂不聞其聲,入其室不見其人,此情此景黯然神傷,愴然肉痛也哉。聊備微儀,以伸微忱,靈其有知,來格來歆,尚饗!”
艾典史死了,並且死得如此……悲壯,就算艾家的人起了狐疑,他們也休想查出甚麼了,一具稀爛的屍身,誰有本領複原?
※※※※※※※※※※※※※※※※※※※※※※※※
葉小天也懶得理睬花知縣、王主簿等人狼狽不堪的模樣,直截了本地向他們提出:艾典史的家人既然很快就要到了,他這個典史也就做到頭了,他會分開,毫不會把他冒充典史的工出張揚於世。
葬坑早就挖好了,埋棺,填土,立碑,獻祭果,點香火,一應事了,和尚、尼姑、羽士們又繞著墳走了三圈,口中唸唸有詞,當上百個紙人紙馬燒成熊熊大火的時候,王主簿扶著哭得泣不成聲的縣太爺走上前,淚流滿麵地宣讀起悼詞來。
想到這裡,葉小天心中一陣歡樂,將馬鞭一甩,打了一個並不算清脆的鞭花,便喜滋滋地唱起了山歌:“不見了戀人兒內心傷,用心摹擬普通般。閉了眼睛望空親個嘴兒,接連叫句俏心肝……”
楊三瘦問過那對村姑姐妹的大抵年紀後,狐疑便更重了,是以傳聞艾典史死在驛路修整現場後,他對這件事便存了很大的疑慮,因而當即號令那些乞丐盯緊縣衙。
財主扶著銘旌,長長地舒了口氣,對葉小天低聲嘀咕道:“有朝一日我若死了,必然叮囑先人隨便刨個坑把我埋了了事。”
嶽明皺起眉頭,道:“大管事,我們站的這個處所不對啊,看那車馬是往銅仁方向去的,我們卻站在相反位置的山上,望山跑死馬,等咱追上去,人家的車馬早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財主用力點了點頭:“嗯!”本來想忍住的眼淚終究不爭氣地流了出來。隻是,此際傷感莫名的財主千萬冇有想到,葉小天這個禍害會返來的那麼快,並且是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