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鬆了口氣,道:“如此,那下官就放心了。”
葉小天現在隻想安安穩穩地把柯枝國使節送走,再通過兵部張尚書的乾係調回葫縣,偶然起刺挑事兒,便畢恭畢敬地拱手道:“鄭主事,不知召見下官所為何事?”
毛問智交來回回地往各處灶間把握火候的廚子麵前送著木料和柴炭。華雲飛幫著洗濯各色配菜,葉小天身上穿戴官袍,頭上卻繫了個白頭巾,頭巾還紮出兩個小犄角,替下一個不謹慎切了手的幫廚,揮動著兩把菜刀,幫他剁著肉餡。
葉小天道:“實不相瞞,會同館的廚子有限的很,上一次尚書大人雖臨時撥來幾人,也隻是能供應外使平常炊事。停止這麼大範圍的宴會,隻怕他們既無阿誰技術,也冇那麼大的人手。”
當然,南京六部也不是虛設的官兒,因為南直隸下轄著十五個府和三個直隸州,相稱於後代的江蘇、安徽兩省再加上上海,這麼大的處所卻不設佈政司、按察司、都批示司三司,統由南京六部賣力,權力天然還是有的。
葉小天愣了愣。道:“甚麼那啥那啥?”
:誠求月票、保舉票!
鄭主事道:“你放心好啦,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事理我還不懂?禮部撥的銀子頓時就到,今明兩天,你們儘快采買充足的食材,本官會再派些烹調技藝出眾的大徒弟,助你籌辦飲食。”
中間一名女人“哎呀”一聲,吃緊往中間一閃,臀部碰到長長的食案上,隻見那食案搖擺了兩下,俄然散了架,上邊無數道精彩的菜肴全都跌到地上,摔得一塌胡塗。
那些美麗的侍婢跟穿花胡蝶似的閃進廚房,一個俏婢提起兩隻食盒,返身方纔走出兩步,隻聽“嘩啦”一聲,兩摞食盒的提環都脫了扣,裡邊盛好菜肴的盤碟撒了一地。
比起南京六部的其他各部,南京禮部的權柄最小。因為明朝天子很少來南京,南京禮部的禮節祭奠活動未幾,並且禮部最大的權力就是科舉,可進士考的權力又屬於北京禮部,南京禮部隻要貢試權。
鄭主事用鼻音兒“嗯”了一聲,道:“後日,京師禮部林侍郎,要在會同館宴請柯枝國使者,南京六部、都察院、通政司、五軍都督府、翰林院、國子監等衙門的官員、魏國公、李國舅等功臣國戚,另有南京鎮守寺人都要插手,這件事你要上心了。”
禮部的人趕來安插宴會廳,教坊司的人趕來安排歌樂跳舞,會同館的人則在那龐大的廚房裡摒擋各種食材,水陸八珍、各色珍羞,全都籌辦伏貼,隨時能夠下鍋煎炒烹炸,至於煲湯,一大早就已經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