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的額頭,彎彎有致的雙眉,嬌波流慧,彷彿正傲視著她的情郎,粉鼻兒瓊瑤普通,唇似玫瑰含雪,頰上另有一雙光鮮的酒靨,宜喜宜嗔的神情使得全部模樣兒更顯俏媚靈動。站在她麵前,就似她正衝你大發嬌嗔地撒著嬌。
徐伯夷當即躬身上前,一臉謙虛隧道:“皇上,奴婢認得玉像上的這位女子,她不是國舅臆想出來的,而是實有其人。”
徐伯夷窒了一窒,這才答道:“回皇上,這個女子名叫夏瑩瑩。乃是貴陽紅楓湖人氏,她的父親乃是本地夏氏土司。”
內官監奉禦寺人楊楠搖著鑰匙,哼著小曲兒懶洋洋地從藏寶閣裡出來,鎖了流派一回身,忽見天子陛下在幾個大寺人的簇擁下走過來,不由嚇了一跳,從速往路邊一避,就勢跪下了。
夏瑩瑩本就是絕世美人,萬曆天子又是個“冇見過世麵的老宅男”,現在一見還能不魂飛天外、驚為天人?如果這玉像俄然活了,嬌滴滴地喚他一聲“翊鈞蜀黎……”。估計他都能心臟病發,兩眼一翻當即駕鶴西去,比中了巫蠱魘偶之術還要嚴峻。
徐伯夷垂著頭,唇角詭譎地翹了起來:“回皇上,據奴婢所知,紅楓湖夏家男丁甚多,唯獨少生女子,這一輩兒夏家有近百個男丁,卻隻這麼一個女子,是以被百口庇護如掌上明珠,為她擇選夫婿時更是千挑萬選,難有合意者。兩年前這位女人年方二八,現在尚未及二九,對朱門女子來講,還是宜嫁之齡,以是……一定嫁了呢。”
“貴陽紅楓湖。夏瑩瑩!”
萬曆天子迫不及待地打斷了徐伯夷的話。道:“不要說這些冇用的,快說她是甚麼人,姓甚名誰,何方人氏?”
萬曆長長地籲了口氣,讚歎道:“國舅雕功實在了得,這方美玉正該如此雕鏤纔不算糟塌了。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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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伯夷對勁地看向萬曆天子,隻道會博得天子的一聲讚美,誰料一眼望去,卻見天子望著麵前的白玉美人兒。目光癡然,彷彿底子冇聽到他說甚麼
徐伯夷吞了口唾沫,垂首道:“回皇上,奴婢……奴婢本是貴州人氏,當初被處所豪紳逼迫,一時憤恚胡塗,便入了盜夥,厥後被官兵緝拿,淨身入宮……”
楊楠從速叩了個頭,顛兒顛兒地爬起來,跑上去開門。鎖頭剛一拿下來,中間的徐伯夷就搶上一步,把門推開,躬著身子對萬曆天子殷勤隧道:“陛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