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還是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輕笑道：“我們不是匪？縣丞大人肯定？我倒是感覺，如果說是那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很風景的匪，我們的確算不上，不過要說見不得人的細作鬼，倒也勉強夠格了，至於說官……，大人，我們還是不要欺侮官這個稱呼了。”
“大人問我的觀點啊？”
葉小天道：“證據呢？”
孟縣丞討厭地看了看這個一口黃板牙的老蒼頭，以袖掩口蔽著灰塵，走進了簽押房。老盧頭扶著掃帚站在廊下，看他出來了，這才朝他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用力地揮動起掃帚來，掃得灰塵飛揚。
葉小天比他嗓門還大，喝道：“混帳東西，你踢門而入，指手劃腳，你他孃的知不曉得你在和誰說話？”
葉小天摸挲著下巴，沉吟隧道：“如何說呢？按事理講吧，私相尋仇是千萬不該該的，有國法嘛。但是……，如果國法不能主持公道，那如何辦呢？讓苦主等上一萬年？等我們國法管用，那也太扯淡了！
簽押房裡一片寂靜，統統的捕快、皂役全都一動不動，不知何時，門口也擠滿了聞聲趕來看熱烈的胥吏、衙役，他們全都冷靜地站在那兒。孟縣丞向周班頭大吼道：“你不想乾了？本官的叮嚀你冇聞聲？你們這些賤役，對本官也敢怠慢了！”
孟縣丞道：“本官抓你還需求證據？本官的話就是證據！”
孟縣丞指著葉小天，胸膛狠惡地起伏著，氣得發顫：“好！你好！來人呐，把他……把他給我抓起來！”
孟縣丞氣的渾身顫栗：“我是葫縣縣丞，是本地的司法最高長官，是你的頂頭下屬！”
平常百姓打鬥他們看多了，但是宦海上的人物，哪怕是恨對方入骨，又有誰會乾出動拳腳這麼有**份的事兒？可……艾典史這個異類偏就這麼乾了，他一柺杖就把孟縣丞打坐在了地上。
“呼！”
孟縣丞大吼道：“你為泄私憤，**！徐林、祥哥等六七條性命在身，這個罪名還不敷大？”
葉小天對孟縣丞道：“大人，鄙人固然比你官兒小，可我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你想拿我，罪名呢？”
孟縣丞指著葉小天大吼道：“你這個瘋子，莫非你忘了你究竟是誰嗎？”
日上三竿的時候孟縣丞纔來到縣衙。他一到縣衙，就沉著神采趕向典史簽押房，正在簽押房外掃地的老盧頭見了他頓時用力咳嗽了一聲，然後為孟縣丞讓開了門路，向他點頭哈腰的一臉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