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貳官這邊本該另有一個有職無品的典史坐第三把交椅,何如本縣典史之位空缺久矣,新任典史艾楓未到,是以這坐位也就空著了。至於三班班頭、六房長吏,固然也是佐吏,卻冇資格與會。
花知縣陰沉著臉,鬱鬱寡歡的聲音道:“各位,三年大考之期就要到了,本縣實戶口、征賦稅、均差役、修水利、勸農桑、領兵政、除盜賊、辦黌舍、德化民、安逃亡、賑窮戶、決獄訟等等方麵,實在乏善可陳呐,諸位何故教我?”
花知縣是科學出身,對縣學裡邊的事兒門兒清,一聽這話頓時疑道:“顧教諭,這不對吧?此人既是年初遷來,現在應當還是一個附門生員,哪有這麼快就成為增廣生、廩膳生的?”
縣丞孟慶唯和主簿王寧作為縣太爺的佐貳官,坐在花晴風左手一側的坐位上,孟縣丞慢悠悠地啜著茶,王主簿不竭地捋著髯毛,一副窮極無聊的模樣。
顧教諭說到此事唏噓兩聲,他唉聲感喟半晌,俄然抬開端道:“對了,提及此事,老朽正有些事要稟報大人,本縣教諭、訓導及六科傳授們的俸祿已經有兩個月冇發了,俸祿拖欠日久,師生偶然就學啊。”
顧教諭精力一振,道:“大人有所不知,年初的時候本縣方纔遷來一戶人家,家中的一名學子名叫徐伯夷的,此人學問極其超卓,現在已是本縣生員,他每月應領的六鬥廩食也冇發呢。”
孟縣丞豎起一根手指,減輕語氣道:“三年來,我縣盜賊案件、獄訟案件,每年比上年遞增一倍,現在另有大量案件積存,要麼冇法破獲,要麼冇法把罪犯拘繫歸案,戶口增加?嘿!嘿嘿!有甚麼可誇耀的。”
總算有點好動靜了,花知縣精力一振,孰料孟縣丞嘲笑一聲道:“這些人丁可不是天然繁衍增加的,而是我縣處於驛路要道,漸有流民在此定居。跟著這些人定居本縣,需求施助的窮戶哀鴻多了,盜竊、擄掠、打鬥等事件也多了。”
掌控本縣的這三把交椅,坐首位的花知縣無根無底,無權無勢,故意報國、有力迴天,純屬傀儡。縣丞孟慶一方麵操縱治安大權節製了屯軍及其家眷以外的本地漢民,一方麵和本地一個馳名的大豪相勾搭,花知縣雖有印把子在手,卻何如不了他。
堂上眾官員眼觀鼻、鼻觀心,無一人答話。
王主簿與占本縣人丁絕對多數的彝、苗兩族吏目乾係非淺,這兩族本來各有一名土司,卻因為帶領族兵策動戰亂,被朝廷判定參與,趁機免除了他們的世襲土司,改從他們的族人中任命了兩個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