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感激涕零,連聲伸謝:“好好好!老天爺開眼,老天爺開眼呐。如果這血海深仇能報,民婦必然為大老爺您修一個長生牌位,遲早三柱香,日日叩拜。”
薛母擺佈看了看,一臉納罕地問那兩個衙役:“兩位差爺,這兒是提刑按察司衙門吧?”
小廝引二人進入正堂,內裡正有一名官員高坐,年僅三旬,邊幅明朗,身著一襲綠袍,薛母曾在京官府上做過丫環媽子,見地雖說未幾,但是從官袍還是能辨彆出級彆凹凸的。此人身著綠袍,應當是個八品或九品的官。可她這時已經迷了心竅,也不管此人官兒大小,便搶上一步,納頭拜道:“彼蒼大老爺,求您為民婦伸冤做主啊!”
薛母道:“差官老爺,民婦已經去過府縣了,但是他們包庇那罪犯,不肯查辦凶手啊。民婦身負血海深仇,卻走投無路、哀告無門,無法之下這纔來到貴陽府,求差官老爺您成全,替民婦向大老爺通稟一聲吧。”
薛母驚道:“啊?告官?”
那小廝引著這母女倆不走衙門裡的儀門正道,儘管沿著一側角門小道盤曲前行,穿過一到處配房院落,忽而呈現在一處僻靜的宅院裡,門上掛著一塊牌子,上寫“照磨司”三個大字。
薛母冷冷地看了女兒一眼,那冷酷、剛強的目光中模糊透著一絲猖獗,薛母一字一句地對女兒道:“你爹臨終是如何說的,你健忘了?你信賴你爹的話,還是信賴他的話?”
那官員嗬嗬一笑,擺手道:“白叟家言重了。”
守門的四個帶刀衙役一開端冇重視這個蓬頭垢麵、目光板滯的老婦人,待見她直挺挺地衝著衙門口兒走過來,四小我才發覺有些不對勁,當即就有兩小我迎上去,提刀一攔,厲聲喝道:“乾甚麼的?”
貴州提刑按察司作為省道一級的衙門,是朝廷在貴州的一個門麵,以是這衙門建得還是相稱氣度的,青磚漫地,雄獅守門,照壁螭龍,威風凜冽。
薛母恨聲道:“如果不是他,你爹還活得好好的。就是他害死了你爹,他就得償命!”
水舞昂首一看,就見門楣上鮮明一塊牌匾:“貴州承宣佈政使司”。那小廝站住腳步,對薛母道:“我家老爺就在這處衙門裡做事,你跟我來,從角門兒出來,一起謹慎著些,切勿大聲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