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老者悄悄點了點頭,眯著眼睛又盯了一眼那頂綠昵小轎,悄悄捋了捋髯毛。
楊主事道:“冇有行刑,他現在住在驛館。”
展凝兒迎上前道:“世兄,你可算返來了,我這腿都快站斷了。”
“老爺。您到家了。”
冬長老笑眯眯地問道:“叨教,你是在刑部仕進的?”
展凝兒道:“我今次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請你幫手。”
夏瑩瑩一聽這話,神采頓時一霽,臉上也有了些笑模樣。
徐麒雲比展凝兒年長不了幾歲,展凝兒前次來魏國公府,就是由徐麒雲賣力接待的,二人一向以世兄、世妹相稱,是以徐麒雲一眼就認出了她。
徐家乃大明第一世家,每日來賓如雲,守門的兵丁哪記得她是誰,她又拿不出任何信物,連封拜貼都冇有,是以就被攔在了門外。
徐麒雲一瞧夏瑩瑩的模樣,頓時麵前一亮。
刑部主事楊繁華坐著二人抬的綠昵小轎顫顫悠悠地往家裡走去。前麵不遠處,一個年青人牽著一頭比驢子大不了多少的滇馬。馬背上坐著一個佝僂著肩背的老者,不遠不近地跟著。
華雲飛一聽,倉猝問道:“冇有關進大牢?莫非你們已經殺了他?”
冬長老年青時也是遊曆過天下的,這方麵的見地比華雲飛更多些,不由呆了一呆,奇道:“驛館?他不是被押到南京受審的麼,如何住進了驛館。”
楊主事道:“秦失其鹿,群雄共逐之。現在大局不決,誰來理睬一個小小典史的閒事兒,這葉小天運氣好,想必是冇有大礙了。”
夏瑩瑩正有求於人,便冇暴露她的刁蠻性子,依著中原禮節。向這位國舅爺斂衽福禮,李玄成趕緊伸手去攙,手剛伸出去便覺不當,忙又縮返來,難堪地笑道:“女人不必拘禮,請,快請入府。”
徐麒雲瞥見李玄成的侷促模樣,不由悄悄發笑:“這位國舅爺自幼向道,傳聞早故意削髮入道,用心修行的,不想一見這位夏女人竟這般失態,莫非竟是一見鐘情,喜好了人家?”
夏瑩瑩眨了眨眼,心道:“小天哥捨命相救的那小我不是你麼,如何編排到我身上來了,甚麼異姓兄妹,我和小天哥的乾係見不得人麼?”想是這麼想,她也曉得展凝兒這麼說必有啟事,是以就冇作聲。
牽著馬的少年人道:“冬長老,蘇循天跟我們說的很清楚,人是押到刑部的,我剛纔一向在刑部分口盯著。此人就是從刑部出來的官,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