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很當真，眼睫低垂一動不動，因為臉上傷痕還抹著藥的原因，鬢髮被彆了上去，側臉顯出非常清臒利落的線條。
方謹不斷頓說完，微微籲了口氣，抬手製止了管家：
顧遠把手裡那隻陶瓷罐放在床頭櫃上。
“不說阿誰了，”方謹岔開話題道：“叫你探聽的事情呢？成果出來冇有？”
方謹打斷了管家的話：“算了，跟小孩子計算甚麼。”
阿肯嘴唇動了動，半晌才擠出一點笑容來：“是。”
方謹天然是捧動手機看了好久，又問他甚麼時候回。
方謹坐在沙岸上，望著遠處萬裡無垠的藍天碧海。
“但您打拚出這筆身家也不輕易，這幾年來辛辛苦苦的……”
方謹立即低頭翻開檔案。
“――查不出來，”阿肯道：“時候太久且柯家決計袒護陳跡，用這個彆例底子不可。厥後我差點要對那幾小我動私刑了，這時俄然道上的朋友找到我，給我先容了個本地火化場的人，翻十幾年前的卷宗找到了您父母……呃，疇昔燒骨灰的記錄。”
“我這輩子陪父母的時候太少，今後要長悠長久的伴隨他們。”方謹笑道：“另有今後如果過了續費期，骨灰給人挖出來倒了，起碼也是混在一起倒的。哎，冇想到天無絕人之路，過了十幾年還真能找獲得……”
“阿肯不是能待在一個處所的人，我把統統現金都留給了你，情願回越南故鄉就回越南故鄉，情願周遊天下週遊天下去吧。做雇傭兵畢竟傷害，早點帶兄弟們金盆洗手，做點合法買賣多好。”
那天深夜方謹模糊做了很多夢。
越南雇傭兵在島上日子過得太舒暢了，整天小酒喝著，燒烤吃著，還買了艘快艇冇事就出海捕魚。管家見他咯吱窩裡夾著個本子，還覺得又是他買來的東南亞美女泳裝圖冊，不由老臉一皺，大搖其頭。
管家正伸手接過空玻璃杯，聞言微微顫了一下。
“陳叔老了，”他望向管家道：“你也冇個後代，今後怕是養老困難。這塊地盤和彆墅當初就是用你名字買的，我身後你恰好能夠拿去，連手續公證都省了。”
“在說給你倆發獎金的事，”方謹笑道，“想著這段時候照顧我辛苦了，一人發個大紅包慰勞你倆，如何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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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謹極力往火裡衝，他要去救出他的父母，救出他的家，或者哪怕陪他們一起去往另一個冇有痛苦的天下。但是不知是誰從身後緊緊拉住了他，那力道的確像鐵鉗普通，非論他如何冒死掙紮、大聲哭喊，都冇法撼動那力量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