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放下茶盞,站起家,對著一旁侍立的宮女道:“我累了,要去樓下逛逛。”
孟介比常日更謹慎地退出,纔出了門口,卻見到一人從廊下走來,此人穿一身竹青綢衣,發上係一條編絲帶,手中揮著一把雁尾扇,緩緩踱步而來。
孟介掃了眼衡秋手上的紙,便從速上前躬身道:“公子,京中的動靜。”
女官反覆道:“郡主,老身所讀,‘女子卑弱,貞淑以德,從父從夫從子,坐行有忌,謙微自省。’可瞭然?“
衡秋大氣不敢出,捧了字張恭敬地退出,錯身之間,孟介進門。
阿音不耐煩地看著她,道:“不必了,你不感覺這真是令人討厭嗎?”
孟介應是,欲退下。
阿音嘲笑一聲,挑眉看著女官,道:“這便是你的‘尊卑有彆,高低之分’?”
楊女官微微一愣,看向阿音,卻又覺失禮,忙垂下眼眸,道:“老身三十年進步宮。”
陸源又一聲輕歎。
陸源“嗯”了一聲,道:“寫信之人是誰?”
陸源冇有答覆,還是看向窗外,曇花晶瑩的花瓣已經開端漸漸的收攏,香氣也淡薄了很多……
陸源麵色深沉,緩緩道:“紫金莊並非是人用過即棄的廢子,既然進退不得,不如把這一潭水攪得再混一些纔好。”
孟介驚奇,不由問道:“要寫甚麼?”
陸源指尖悄悄敲擊著書案,敲得硯池上隔的蘸滿了墨汁的筆都滾落在旁,一張新紙,又汙了一點。
阿音笑得聲音鋒利刺耳,看向她:“莫非我說得那裡不對?”
楊女官沉默,半晌,才道:“是。”
李仲似又想起來熱似的,又搖了幾下羽扇,道:“如果去都城嘛,倒也不是不成以……”
阿音又一聲嘲笑,淩身上前,一手伸出,便猛地掐著她的脖頸:“叫陳素衣來見我,若不然……我不介懷多殺幾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