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介從半鬆居出來，看了一眼阿音，便又倉促拜彆。
“嗬嗬――”男人輕聲嘲笑，“真是巧，巧得令人唏噓。”
最後，他看著阿音，道：“你若擔憂本身安危，我會提早將你安排，畢竟我承諾過範如英要護得你全麵。”
“你怎地來了？”她有些羞怯，收了劍，扔與婢女，上前與他道：“我覺得……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不曉得那本書如此首要，今後，我再不去你的書房了。”
男人冷冷道：“出去。”
“祖父、祖母、父親、母親……”
“是，三天前，子時初刻起火，紫金莊的外客院付之一炬，沈榮的房間，恰是起火之處。”
她眼看著大火吞噬了統統，眼看著煊顯赫赫數百年的基業毀地隻剩幾片殘瓦，眼看著血流成河，焦屍滿地……
衡秋接了信封便出去了。
陸源點頭道：“滇南之亂似有內幕，天子就算想找藉口措置宋振，也不會拿平亂之事肇事。”
她又看向陸源，猜疑道：“就算明曄想噁心宋振，但是林茂行不過江寧知州，手伸不到閩浙的糧倉吧？”
男人的手指小扣書案，一片喧鬨當中，隻要纖細的“篤篤”之聲。
“我究竟該期盼著些甚麼呢？”
陸源晾了晾寫完的信紙，接著折了起來，封進信封，喚了一聲：“衡秋。”
“郡主，快逃！快逃！”
“真的？”
他那深沉的目光令阿音渾身不安閒，心頭另有生出些許涼意，隻因那幽深的眼眸中，透出幾分哀痛的恨意――
她看著花，又看著月，月色半隱，不時瞧不清楚。
見陸源並無所動，她比動手指一臉詭笑，道：“不曉得紫金莊排在鄭昭要撤除的第幾位？”
陸源便道：“你想想誰能在這樁事中能得些好處。”
她起家，進了屋內，瞥見陸源正寫一封手劄，便抱動手倚著窗欞看著水榭旁主動的錦鯉，道：“叢濤死了，老婆後代儘投繯。”
陸源深深盯著她，見她一手扶琴，一手半攏袖中，隻暴露一點指尖，指尖上是鳳仙花染得發暗的深紅。
陸源微微頓了頓，而後持續寫。
她並不在乎他的態度，持續道：“鄭昭養得一隻好老虎，藉著宋振的手是要把寒山七子殺個精光吧，嗬嗬――也對，自古文人多好事，既然用不著他們了，何不把那些多嘴多舌的墨客清個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