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歌再一次目睹她這高深的通鬼術，倒是叫他下定了決計，沉聲道：“女人所求，倒也無不成。但是我的事情，不知女人能夠答允下來。”
“你曉得就好。人存於世即便是陰德有損，亦是能做善事挽救返來。但如果一隻鬼，於她而言便是萬劫不複了。”玉無裳許是想起了些甚麼舊事，眸光不由既沉寂且哀傷，喃喃道：“做人啊，還是刻薄些最好……”
見他沉默不言，玉無裳也不焦急，隻摸索動手中的珠串，對翠瓏柔聲道：“小翠，你但是累了？要不要出來歇一歇？”
聽他這話便知這是個刻薄人，玉無裳便獨自直截了當的道：“公子不必過分擔憂，我想要的隻是個小玩意兒罷了。百餘年前，全部修仙界對神寂島停止了一次圍殲，紫桑程家定然也是此中的一分子。不知圍殲以後，程家都獲得了些甚麼東西？可有一兩樣便利拿來給我看一看？”
那兩名侍女便毫不躊躇的起家來，出去了。
是而她便收回了簡樸的差遣指令，伸手一指門外，輕聲道：“你們都出去，在門口守著便是。”
翠瓏作為一隻鬼，最能體察人的缺點與驚駭之處。此時她將這一腔心機全都撲在那程清歌的身上，天然將他的巴望與驚駭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硬將她們召回截留在本來的身材裡，不但會毀傷生魂的心智，且如此逆行，必將是要遭到天譴的。
玉無裳隻自顧自地放下了藥碗，又端起了飯碗。
明顯，他想讓玉無裳為他所做之事，是他非做不成的事情。
天道好循環，彼蒼饒過誰。
程清歌非常無法的歎了口氣，“女人當真是非常奪目，我甘拜下風。不過此事對我尤其首要，即便女人坐地起價，我也必須得承諾下來。”
這幽靈雖說無血無淚，但也有情有傷。是而翠瓏雖眼中無淚，但心中有傷，卻也難過得難以矜持。
她們雖是由程清歌招魂而來，本應隻聽他一人的差遣纔是。但玉無裳到底分歧於凡人，即便是現在換了一副軀體，亦是如此。
就在她端起藥碗一飲而儘之時，卻隻見翠瓏不知何時出來了，正站在床前低著頭髮楞，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招魂術本就是忌諱之術，非正道修仙世家可用。紫桑程家雖說不是甚麼數一數二的王謝望族，但好歹也家聲清正，不偏不倚。”玉無裳不緊不慢的道：“但你可真是膽小的很，不但以鮮血祭式神，且擅用招魂術，毀傷了生靈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