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博瀟點了點頭,說道:“不必送了。”說完便邁步拜彆。
隻要一想到那不知從那邊招來的詭異蠱蟲,薛氏便覺渾身冰寒,即便得見孩兒醒來,心中也猶有後怕。
“哎,醒了便好,醒了便好啊。”瞅著孫兒固然眼神有些暗淡,但氣色尚可,神識也當得腐敗,東方博瀟懸了好久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身子可有毛病?”
看著他滿臉的歉然,作為長兄的東方卿琪又如何不知他在想些甚麼,使著能動的勁兒,伸出擱在身側的右手,喚他過來。
東方卿琪在飲下淨水後,火燒火燎的喉間終究舒緩了過來,抬眼看著神情欣喜卻還是蕉萃難掩的薛氏,出聲問道:“母親,孩兒這是如何了?”收回的聲音,帶著他從未聽聞過的衰弱與沙啞。
東方喧伴著薛氏,向著男人執長輩禮,一旁的東方卿璘也一同見禮:“見過父親(爺爺)。”
東方喧與薛氏相視而笑的同時,屋外又傳來了一片見禮之聲。
東方喧對於本身的一雙孩兒也算是知之甚深,轉念便知他在想些甚麼,也順勢而道:“卿璘所言甚是,你且去歇著,莫傷了心神。”
感遭到臉頰上溫熱的淚水,東方卿琪張了張口,收回了一絲有若蚊吟的聲響,還不待他說些甚麼,便緊皺了眉頭,感遭到喉間彷彿火熾的乾澀,立即被那扯破般的痛苦激得連連咳嗽出聲。
瞧著他真有些急了,東方卿琪也不再對峙,軟下話音:“好了,不過是打趣罷了,當不得真。”而後拍了拍他的手心,接著說,“現在我已然醒來,身子也不過是衰弱了些,無甚大礙,你儘可寬解,無需自責。”
看著在琉璃瓶中再次醒來,掙紮扭動的玉色蠱蟲,榻上的男人抬手將它攝取至掌中,拔出瓶塞,將藥汁注入瓶中,看著浸泡在淺蒼色液體中的重歸安靜的蠱蟲,隱月勾起了精美的菱唇,帶出一抹豔色的薄涼,手指苗條,劃動間魔魅隱現。
東方卿琪心中暗自皺眉,曉得這些光陰此人怕是半晌都未曾安息。
“是,父親。”說完便執禮而道,“孩兒恭送父親、母親。”
待東方博瀟的身影消逝,東方喧方纔對著身邊的妻兒說道:“好了,正如父親所言,卿琪即已復甦,便當無礙,且去歇著吧。”
一旁的東方卿璘,聽著忙勸道:“母親多日未歇,已然辛苦,如果再守著兄長,定會使得兄長心中不寧,如若母親猶故意憂,倒不如讓孩兒守著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