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兮抬手悄悄撫過那條疤痕,何子兮不曉得為何,總感覺這道疤礙眼得很。
何子兮問:“是甚麼傷,如何能傷到頭?”
霍肆輕笑:“我是領兵兵戈的,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受傷有甚麼希奇?”
霍肆拍了拍王彥的臉:“不過為兄畢竟比不過賢弟,賢弟隻是在那樹林裡轉了幾圈,就害的周國手指指腹的嫩肉悉數被硬弓的弓弦削去,傷口深可見骨,血流不止,方纔在含章宮裡疼得鑽進我懷裡直哭。賢弟這惹費事的本領真是驚為天人。就算是為了周國好,今後也請賢弟離周國遠些。此次是手指,下一次還不知是甚麼。賢弟可情願?”
霍肆這話說的,就是那頑石都要動了凡心,可恰好何子兮是個比頑石還要冷硬的,聽過這話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侯爺拿這話去說給旁的女子吧,定能騙得至心無數,恰好本宮不愛好這個。”
霍肆說完就走了。
而霍肆從宮中出來後並冇有回大宅,一起奔馳到了衛安軍虎帳。
何子兮盯著那道疤不放:“你現在多大?二十一是吧?看這疤痕,如何也有十年才氣癒合得這麼好,十年前,你纔不過十一歲,十一歲的孩子需求上疆場冒死嗎?衛安軍莫非需求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效命?”
霍肆咧嘴一笑:“為兄的五萬雄師就在都城郊野,周國手握這五萬人馬,最大的困擾應當就是需求背誦一大堆將領的名單吧。”
霍肆從含章宮出來,悄悄摸了摸頭頂上的疤痕。
王彥麵色轉冷:“可霍兄可曾想過為兄如此行事會給周國帶來多大困擾?”
霍肆的髮際中間有一個彎彎的美人尖,美人尖一側藏著一條嬰兒小拇指粗細的疤痕重新發內裡稍稍探出一點頭來。
何子兮乃至感覺霍肆的背影有些倉促。
霍肆俄然把頭扭開了,不再讓何子兮盯著他的頭,說:“你又不是太醫,還能看出是甚麼時候的傷痕?公主受傷了,流了很多血,好生養著,不要想這些有的冇的。我這就出宮去了,明日再入宮來看望公主。”
京師城的街道上行人浩繁,向來冇有人會在這裡縱馬飛奔,霍肆飛奔而來,人們惶恐遁藏,街邊的地攤接連被馬或者遁藏的人群撞翻,氣的街上的人指著霍肆的背影一陣臭罵,霍肆的小廝硬著頭皮跟在霍肆前麵一起撒錢。
這一笑,跟他常日裡展現在何子兮麵前的溫潤截然相反,竟然夾帶著刀光劍影。
王彥神采陰沉地回了家,在臥房中脫下衣服檢察肩膀,霍肆隻是捏了捏,王彥的肩膀上已經青黑一片,王彥看著鏡中的本身,臉上冇有一點神采,不曉得在想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