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通奕笑而不語,也不辯白。
“哦?”宇文通奕亦舉起茶杯回禮,挑起的眉頭帶著一絲疑問:“陌閣主何出此言?”
她剛展開眼睛,便見樂水一臉嚴峻地看著她,見她醒來,當即拉著她的手幫她評脈。
此話似是說竹,又似是說人。
“可惜,我還是喝不了酒。”陌如淇打趣般地一笑,兩人之間的氛圍跟著這一句話輕鬆起來。
陌如淇雙手靠在扶手上,眸光自袖口移至仲通王身上,笑意深不成測道:“竹子固然謙虛,倒是人間最霸道的植物。隻要種上一株,假以光陰,它便會生長成一片竹林,使其他物種毫無立錐之地。而它看似荏弱的葉,卻長滿倒刺、鋒利非常,隻要以內力輔之,便會成為殺人的利器。”
能在京都具有這麼大一個院子的人,定非布衣百姓。
簡樸的一個字,簡樸卻沉重。這一同意,從小長大的兄弟情分、一起跟隨的君臣之義便化成一縷青煙,刹時煙消雲散。
因早曉得仲通王會來,她在玄明走後,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穿戴並不似前次那般隨便。
宇文通奕起了興趣,正了正身子,問道:“甚麼特質?”
“你真的決定了?”陌如淇鬆開扶著樂水的手,見他滿頭大汗,取出一方絲巾遞給了他。
陌如淇垂眸含笑,目光落在他袖口和領口繡著的精美竹葉之上,道:“仲通王的氣質跟這竹苑很搭,並且仲通王彷彿也很喜好竹。而這竹苑,固然我現在坐在主位之上,但是真正的仆人倒是――仲通王。”
“無妨。既然已經成為了本身人,哪怕今後冇有一起喝酒的機遇。”
“仲通王內堂請!”陌如淇退至一側,讓出門路,禮數全麵。
玄明卻自嘲一笑道:“實在早就該想好了,隻是我一向不肯定見到兄弟反目、愛人成仇的場景。”
大手在紋著竹葉的袖口映托下,顯得格外苗條。手中的玉扇悄悄揮動,半束起的髮絲也隨之飛揚,帶著悠然的超脫感。
“宇文通奕彷彿對竹苑很熟諳。”陌如淇端起茶杯,在空中向仲通王地點的方向舉起,似偶然般提道。
他乃至想透過她大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少他不曉得的麵。
不到一個時候,宇文通奕便呈現了竹苑當中。
陌如淇確切感受好了些,便撐著身材坐了起來,見諾大的房間內,隻要樂水以及一眾侍女照顧,不見玄明身影。
玄明無聲地點點頭,好久,彷彿下定決計,道:“遵循你的安排,正在將水弑閣的事情重心遷至仲侯國,你昏睡的這幾日,蜀水、剪水已經到達京都。而與此同時,錦心和錦瑟也將八音坊的權勢範圍垂垂南遷至仲侯國,主動聯絡八音坊送至仲候皇宮的宮廷樂工及相乾權勢,兩邊都在等待你的下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