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做好了滅亡的籌辦,卻俄然被蒼狐給攔了下來,朱獳正有些蒼茫,現在一聽這話不由更加猜疑了:“這話……甚麼意義?”
乾脆的答覆讓劉淵樺眯起了眼睛:“既然如此,你此次又是為甚麼脫手禁止?”
“……是,部屬服從。”
眼睛略微掙開一條縫瞧著那素淨欲滴的碧色長針,朱獳俄然悄悄開口。
“衾野大人,您……”
這下蒼狐是真的忍不住苦笑了。
凡窺得天機皆不成詳說,冉遺這番話到也算是普通,但蒼狐卻模糊約約感受有些不對勁,不由捏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聽出劉淵樺冰冷的聲音中並無怒意,蒼狐這才鬆了口氣,便點了點頭,隨後卻又搖了點頭。
冇有當即答覆他的話,蒼狐隻是看向了猜疑的朱獳。
“衾野大人,部屬即便魂飛魄散也毫不會痛恨您半分,但是還請您信賴,當年我們並未想過關鍵您,我們隻是……隻是不肯看到那位高高在上不成玷辱的首級,向一個寒微的人類昂首帖耳罷了……”
耳邊一片沉寂,半晌以後,隻聞聲劉淵樺安靜無波的聲音。
……畢竟,是他們對不起他,又如何能希冀他伸出援手呢?
“未及朞年,大咎將至,羽落青去,肝火燎原,人間幾滅,惟青丘可存。”
“你剛纔不是說願以死賠罪嗎?那就從速脫手吧,彆再華侈我的時候了。”
“冉遺會明白的。”
話音落下,那似狐非狐的身影便就此消逝了。
見此朱獳心中一喜,曉得她聽出來了,就想藉此機遇讓蒼狐提示劉淵樺幾句,卻聽得劉淵樺嘲笑了起來。
本來他並不是不信賴冉遺的預言,而隻是純真的不體貼他們這些本家的性命罷了。
“那既是‘預言’,卻又並非‘預言’。那隻冉遺……是個短長的傢夥啊……”
“……部屬……罪有應得。”
“……是,衾野大人。”
“有大難如何,冇有大難又如何?你們的存亡,早已與我無關。”
蒼狐忍不住笑了,視線垂下之際眼中流轉過一抹龐大,但是再看向相視無言的劉淵樺和蒼炎時,她的眼中便隻剩下了一如既往的暖和。
順手將四周的雷火撤了個乾清乾淨,劉淵樺斜了蒼狐一眼:“歸正你必定是從那預言裡聽出甚麼來了對吧?”
一時瞭解不了情勢的竄改而滿臉迷惑的朱獳聞言頓時生生打了個寒噤,當即復甦了幾分,卻並冇有依言退走,而是看了看蒼狐,又看向劉淵樺,滿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