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奔騰上了閣樓,王府的屋舍要比平常百姓家的高出很多,而她登上的又是府內最高的塔樓,當代屋子為木製所造,王府、官員等有錢的人家為了製止走水失火,就在府內搭建了塔樓,和花圃水池相通,儲存了大量的淨水。
“夫人,您看,王爺站在那邊好久了呢。”玉輪門處桃紅小聲的說道:“要不……奴婢去請他過來?”
他的身子微微僵了僵,悄悄呼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她,道:“容溪,你對我,彷彿永久都是這麼客氣。”
容溪的麵前俄然閃現阿誰美人狐狸的眼神,那般的似笑非笑,一閃而過的精光,隻是略一深思,冷亦修問道:“想起了甚麼?”
冷亦修邁步進了屋內,孝兒倉猝輕聲站起,腳步悄悄的退了出來,見婢女站在院子裡,眼睛微紅,不由得驚奇道:“婢女,你如何了?”
冷亦修的神情一冷,他昂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蘇婷站在麵前,微垂著頭,模糊看到眉梢和眼角裡透暴露來的媚色,腰肢嫋嫋如拂柳,裙襬上的煩瑣精美的繡花,如盛載了一身的春季光豔。
兩小我都沉默著,有一種淡淡的堵塞感,氛圍彷彿也變得黏稠起來,連風都被拉著遲緩而悠長,淡淡的花香清冽的摻入了呼吸,讓冷亦修的內心有一種晦澀的難以說出的痛。
容溪立在風中,長髮飛揚,獵獵如旗,她的目光諦視著遠處,那翻轉的巨龍當然壯觀,但是她卻更重視一片紅色的燈光,那一片紅光溫和如美人的腮紅,迷離似含媚而邀的眼神。
孝兒守在屋內,婢女悄悄的退了出來,籌算備上幾樣點心,一昂首,看到冷亦修站在樹下,衣袂隨風擺動,腳下的落花翻起,悄悄劃過他的靴麵,空中如雪如雲的花瓣悄悄飄落在他的發間,她感受本身的心彷彿也飄了飄。
他緊緊的握了握手,掌心傳來指甲帶來的微痛,站起家來,他的衣袖一擺,彷彿帶了一身的落寞和無法。
“有事?”冷亦修的表情俄然的煩躁起來。
婢女抿了抿嘴唇,勉強笑道:“冇事。”
他走出紅袖苑的門,在門口站立了好久,西邊的紅日漸漸的往下沉,周邊的雲彩都被染成了一片片的紅,或深或淺,層層翻卷,而另一邊,已經升起了一弧紅色的新月,冷而淡,和火紅的落日構成了光鮮的對比。
隻是,這兩個字,卻像一個波浪,一下子拍在冷亦修的頭上,把他剛纔那一念之間的設法拍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