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亞的主上不過被燒燬了一隻手臂，而菲亞卻毀了，也瘋了。
不知不覺日光已是漸斜，玖言撐身坐起，和順道一句好，汐然便分開了。
汐然內心一寒，但好歹是忍著並未有所行動，僵動手籌辦由玖言咬了。不及玖言倒是在尖牙觸著肌膚之時停頓下來，汐然隻覺自個心跳都快了幾分，手上被他觸及的處所略有些脫力。
汐然並未理睬，乃至腳步都未停。
他是她的神明，而她不過是他的仆從，壞了，就不要了。
玖言是為惡魔族與精靈族的後嗣，自愈才氣本是超於凡人，且能以吸人血療傷。他又是汐然本命的妖仆，同汐然血脈有奧妙的共鳴，在妖仆之城時便已接管汐然的鮮血供應。與妖仆而言，主上的鮮血便是一種無上的犒賞，更是療傷的聖品。
汐然略有些訝異，“昔日大執事取血，都是兩個如許的分量的。”
汐然回身，便要拜彆，衣衿動員，掃過玖言的手臂，悄悄帶過，並無一絲溫度。
貴族夙來就是有這份的無情的，猶記得被火焚至臉孔全非的菲亞，被其主上丟回到妖仆之城的護城河外，有力行走且萬念俱灰的她連爬至河中尋死都是件難事。
玖言哦了一聲，微啟薄唇，自簾間傾瀉的陽光中，清楚可見玖言那一排潔白的牙齒中兩顆尖尖的犬牙。
她被救起的昏倒說，近乎有些癡狂的喃喃，“我明顯將主上好好護在了身前，可他如何還是傷了呢？如何能夠？”
汐然在他身前蹲下，略抬頭望著他，“但我亦早說過，聒噪，無事謀事，擾我清夢，如此三點，你三月內不犯，便就是我的妖仆。”或是覺著此話稍顯冷硬，便又添了一句，“放心，你很好，本日之事亦滿是你的功績，我不會不要你的。”從未說過入耳的話，第一回說倒是顯得像在哄人了，可惜麵色偏冷的或人本身卻未能認識到，玖言眸底卻止不住浮上明麗的笑意，恍似冬儘春來。
汐然本是自但是然的道一句好，但轉念好似哪不對，待得反應過來是脖頸處已然覆上一片溫軟，非常明顯的感曉得他啟唇鋒利的牙齒抵在皮膚上，呼吸驕易呼在其敏感的耳廓處，汐然身子不由自主微微一顫。玖言感知此，行動一頓，卻並未真的咬下去，倒是悄悄笑出聲來，臉頰不經意間微微的摩挲著汐然的，柔聲道，“唔，我捨不得呢。”
點點頭，“恩，夠了。”
帶著幾分勾引勸止，玖言帶笑道，“主上閉上眼，未有潛認識的擔憂，我咬得輕些便不會有感受的。”未免汐然難堪，特地將驚駭一詞換做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