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一瞬,淚滴清圓的滾落,滲進泥土。
抽泣的時候便是如此,愈是言語,眼淚便愈是不自控的愈流愈澎湃,像是自杯中溢位的水,如此安靜而殘虐。
風揚起的衣角微微浮動著,多一份寥寂。
汐然久久的怔在原地,眸間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回往隱閣地點的河岸,汐然按著與米諾的商定,與之在上遊的一棵懸鈴木下彙合。
“就算冇有偶合,我也不會為他豁出世命。”因為那樣的結果會更可駭。
但遠瞭望去,火食希少的‘冥河’上遊,富強的懸鈴木下站著的卻不是身著殷紅廣袖長裙的米諾,而是一襲紫衣的玖言,眸光超出人海,落定在她身上。
“猜出來我是誰了麼?”見汐然默著,神惟起首的開口,語氣中帶著微微的笑意,偏頭瞧著她。
汐然將他話中細細回味一遍,她揭上麵具隻要在見著神惟的一瞬和到厥後離開人海以後,麵龐上能夠受傷的也隻要在那些時候。
神惟淡淡開口,“仲夏鬼節不過一場典禮,並無多少深意,而我也隻是純真的獵奇而起。”
“我還覺得主上為了神惟能夠連命都不要的。”早前還大怒冷酷著的玖言彷彿已然煙消雲散,隻是帶笑和順的瞳中卻並無多少亮光,淡得漂渺。“本來隻是偶合麼?”
玖言寂靜著,很久,淡淡開口,“你騙我。”
“主上,你怕我麼?”悄悄的看著她的神情,玖言悄悄如是問道,聽不出任何的情感,“是怕我的吧?不然為甚麼要如許看著我。”
吻細瑣的落下,偏涼,謹慎翼翼的吮去她的淚水,聲音沉而嘶啞,”彆哭……”
那傷口是如何來的,汐然一點印象都冇有,直到看到玖言手中的紗布上染著赤色,才後知後覺,非常詫異的睜大眼睛。
而神惟不過再度覆蓋上麵具,連最後的神情都是恍惚的,不再逗留,與她擦肩而過。
守著花的老者道,“這位女人,你單身一人,如何卻采摘了兩朵此岸花呢?你意中人呢?”
神唯一手將她拉近,一手扒開麵具,在她唇上落下悄悄一吻。
……
汐然的手心早已染了一層盜汗,心間的顫抖更是在玖言的這一句話中俄然覆上一層極寒的冰霜,狠狠收縮,前所未有的發急。
玖言將她抱到泉邊的一處較大的石台上,也不在乎衣襬是否被泉水浸濕,躬身以紗布沾了些淨水,再俯身撐在石台上,為汐然擦拭著臉頰上的傷口。
耳邊他的聲音還是炙熱著,“汐然,這是我最後一次機遇,我不想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