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勁由相思情樹朝四周八方轟但是出,震得樹上的祈願牌啪啪作響,掃過四周的紅豆樹,好似無數把利刃飛削而來,狠惡得讓人底子睜不開眼。
他已經解開了天闕山的封印,並且“命輪已動”,他必須與螢兒儘快完成解封任務,不然隻怕結果不堪假想,即便他尚不知這所謂的“命輪”是甚麼。
琴聲婉轉好聽,操琴的人還是那小我,冇有變,隻是――
他在樹下坐得很安寧,就像是他的身子如他身後的相思情樹一樣在地上生了根發了芽,一動也不動。
沈流螢閉起眼低下頭抱緊昏倒中的晏姝,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使得她抓著晏姝肩膀的力道愈來愈重,生生抓得晏姝從昏倒中回過神,漸漸展開了眼。
想來便是他們此行的目標地,這西南之穀的封印之地。
沈流螢看著不在乎身邊環境而隻安溫馨靜操琴的溫涼公子,聽著他指尖流出的婉轉琴聲,眉心不由得擰得更緊。
他再展開眼時,見到的是笑嗬嗬的師父以及蹲坐在他身邊的小饃饃。
這輕柔的琴音,在庇護她們!
“小饃饃,你應當很清楚,你底子就打不過帝王血已經覺醒的我。”衛風眸誹謗悲更甚,“你――”
在對上溫涼公子和順目光的一刹時,沈流螢能夠必定,是這琴音在庇護她與晏姝,是溫涼公子用儘他最後能用的力量在用琴聲庇護她們。
他不想傷小饃饃,這是他最愛的小師兄,也是他最心疼的弟弟,莫說殺他,他連傷他都捨不得。
阿風是與他一起走過幼年光陰的人,是明顯是師弟但更多時候卻如兄長普通的人,是不管喜怒哀樂都情願與他受的人,是哪怕傷了本身也要護他全麵的人,他是貳心中最最首要的兄弟,冇有之一,那個都不成替代。
可,縱是必定當中的事情,他也還是不肯意麪對,怯懦也好,無能也罷,他都不想與他最愛的小師兄比武,以是他挑選坦白,挑選在小饃饃尚未發明的環境下將完成他的人物。
他身上冇有傷,可他身上卻濺滿了血點子,臉上脖子上身上手上,特彆是他眉心位置,一點腥紅的血居於正中。
“啪……啪――”有風拂來,拂動掛在枯枝上的一張又一張祈願竹牌,碰撞到一起,收回清脆的聲響。
沈流螢終究瞧見了長情。
衛風胸前背後,血流汩汩,幾近將他渾身高低染了個透紅,可他卻站得挺直,就像他身上冇有傷感受不到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