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灰撲撲的衣服被神行草灼燒了很多個洞,破襤褸爛的,加上她現在披頭披髮的模樣,看著非常容狼狽。
他嗅到那漸濃的香氣裡一絲魂香,眉頭一蹙,正欲掀翻熏香爐時,餘光瞄到正跌撞著撲到他腳邊的搖歡。手上的行動一止,剛要扶起她,搖歡已經自發地握住了他的手。
神行草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吐、吐口水?”
聞言,尋川側目:“她瞥見了甚麼?竟悲傷得要哭了。”
帝君看著……像是在生悶氣啊。
尋川聽到隔壁震天響的關門聲,曲指彈向熏爐,彈指之間,埋冇著神通的一記重擊狠狠地擊打在那香薰爐上。
神行草受最純潔的天池水灌溉而生,又長在靈氣充盈的仙界,體內靈氣至純至淨。不管是身上的朝露還是草液,對於妖精而言都如同三昧真火,沾之便如置身真火,滿身炙傷。
屋內燃著香,那香氣濃烈得有些古怪。
搖歡有些困擾地撓撓頭,她常日最愛惹是生非,招惹小妖精。那些小妖精打不過她,被欺負也隻能忍氣吞聲,她底子用不著去照顧她們的情感。
看來還在活力啊……
冇乾係,再來一次。
搖歡低頭看著一臉驚駭的神行草,怒道:“你如何那麼重?”
香爐精想了想答覆道:“龍女悲傷是真,可還冇有悲傷到想哭。”頓了頓,她硬著頭皮,小聲道:“龍女是被我的香薰著了……”
搖歡醋罈子一翻,冷哼了一聲,幾步跑到門口。本來還想學戲本子裡說的那些絕情公子哥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可看到神行草圓嘟嘟胖乎乎的身材卡在牆角裡,伸手抱起他。
下一刻,就聽爐裡傳來一聲尖叫:“神、神君饒命啊。”
她煩冇抓到野山雞燉著野山參吃,也煩霧鏡不告而彆,更煩這香濃得齁人。
她熟諳的花草妖精們也不見了,像是在那一陣銀光裡煙消雲散,了無聲氣。
尋川曲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略帶懲戒:“你當誰都能看我的身材?”
可那香迷了她的神智,她如何儘力也看不清麵前的帝君。從他身後覆蓋下來的神光,刺目又刺眼,搖歡的雙目刺痛,鼻刻薄得她幾近要涕淚橫流。
第一下錯估了神行草的重量,冇抱動……
那笑聲,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暖和柔情。
搖歡又嘎嘣嘎嘣咬了幾動手指,語氣愁悶:“帝君你今後的夫人在哪還不曉得呢,就這麼為她守身如玉了。”
然,等他站定,看到拿著帝君外套的搖歡和衣衫不整的帝君時,整棵草都驚呆了。他倉猝用手捂住眼睛,手忙腳亂地把本身塞進牆角,連連點頭道:“我冇瞥見,甚麼都冇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