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身上所蒙受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如泣血之書,實在惹人共鳴。她一時心軟,就著了這厲鬼的道。這會悔得就想像咬白玉糕那樣把她咬得七零八落。
牡丹花妖用黑氣凝集出的利爪已割破了搖歡的外裳,緊緊地貼在搖歡的心口。那玄色如同一把匕首,刀鋒凜冽。
“霧鏡,霧鏡。”
搖歡看下落在她麵前的熏香爐,又扭頭看了看餘香。
瞪瞪瞪,死命瞪,瞪出洞來!
餘香曉得現在千萬不能打斷神君,幫手解釋:“法陣不能打斷,霧鏡女人的下落……”餘香曉得四個字還未說出口,她就被搖歡不滿的眼神瞪得不敢再開口說話。
他掌下運風,腳下法陣金光頓現。籌算搖歡一點頭,就立即斬殺這厲鬼。
她膽量夙來小,快跟鼠膽無異了,這會再不敢開口,冷靜藏回了神君身後,緊緊地盯著她的熏香爐。
那要命的危急感壓得搖歡心頭一跳,她的龍尾今後一掃,異化著萬鈞之勢狠狠地拍在了身後的魂體上。
餘香正在跟帝君伸謝,微屈了膝蓋悄悄一福,低眉點頭,聲音淺淺。
她置氣的這會工夫裡,尋川的引魂陣已淨化了牡丹花妖的戾氣,隻那執念難消,一起送去了鬼域路上。
搖歡的尾巴就跟被點著了一樣,滿心滿眼滿是餘香奉迎帝君的模樣。恰好她又甚麼也做不了,狠狠地剜了眼兩人,一尾巴把那礙眼的香爐掃下屋頂,一個遁地術肝火沖沖地跑了。
一向被神行草抱著的香爐精忍不住彎了唇角,想起這會抱著她真身的三歲男童會讀心聲,悄悄傳聲道:“你趁那厲鬼和搖女人說話用心時把我扔疇昔,我能夠把搖女人拽進香爐裡。”
尋川腳下法陣再聚,金光一閃,一條巨龍從陣中騰空而起,一聲龍吟掃蕩了這周身渾濁的黑氣,驀地襲向還緊緊扣著搖歡不放的厲鬼。
搖歡有些糾結。
厲鬼吃痛,又受兩麵夾攻,當下驀地甩開死死咬住她不放的搖歡。剛把搖歡撞開,香爐精已經飛身至她身前,她本來是想把搖歡拽進她的香爐裡,可起勢太猛,這會收勢不及,竟生生把厲鬼給收進了香爐裡。
豐南鎮上連綴了幾日的大雨落空了保持的力量,驀地一收,風靜雲息。那層層壓下來的烏雲雖冇有立即散去,卻垂垂的透出了幾束熹微的陽光。
搖歡對這厲鬼談不上有甚麼友情,她不過是路過和她扳談了兩句,她瘋瘋顛癲的,還神智不清,身上實在冇有一點能討搖歡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