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嗯了一聲,趙康揭開車簾朝來人笑道:“大少爺客氣。大少爺此處等待,但是家中有甚急事?”

趙世俊又道:“祖父,五弟離家時久,本日返來,家中甚為正視。想著不成於禮數上怠慢了,又恐祖父和五弟遠道返來,身子受不得乏。大伯和父親命我見著祖父時恭問一句,是先去族中祠堂,還是先回家?還請祖父示下。”

世人見了老爺子的車駕後跟著五輛馬車,忍不住竊保私語。有人是為薑桐這般前來,嗟歎他公然混得不錯;有民氣機小,揣摩著這幾大車定然裝了很多好東西,不知本身會得個甚麼樣的見麵禮;另有城府機心深沉的,則在低籲,人,公然還是返來了!

一行人剛入等待者視野,便有一人策馬迎了上來。劍眉星目,高額挺鼻,鬢角垂腮,紫金紅銀冠綰髮。一身紫紺箭袖錦衣,玄色腰帶,袍角撩了一半掖在腰間,側挎一把闊劍,玄色綢褲紮在長靴中。胯下一匹烏騅駿馬,頂風而來,豪氣逼人。

趙世俊應道:“是!孫兒明白。祖父和五弟慢行,世俊先行一步,前頭傳話。”說著便打馬原處和兄弟彙合,著令一個下人歸去傳話,仍舊原地等著車駕。

車馬並未停下,那人也就未曾上馬見禮,調轉了馬頭和老太爺的車駕並行,朝裡說話:“祖父、康爺,一起辛苦了。”

一個婆子立即賠笑出列,上前回道:“二少爺莫惱,這本是世情民風。二夫人說,久未歸家的人跨跨火盆是圖個吉利,免得沾帶了外頭的倒黴返來。大夫人也說,二少奶奶和四少奶奶另有兩位姑奶奶都是有孕在身,防著陰邪衝撞,細心點不會有錯。”

薑桐迷惑地看他半晌,而後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想想,又添了一句:“謝了。”

薑桐聽了婆子的稱呼,回想著趙康一起的提示,方知青衫之人便是大房的宗子趙世傑。此時偶然研討瑣事,不待趙世傑再次開口,哈哈笑道:“本公子行商之人,天然是喜好圖個大吉大利,討個越燒越旺的彩頭!”隨即又麵色一變,沉著眸光故作為莫非,“可惜――,本公子又甚是不喜煙燻火燎的味道,這可有些不好辦呢!”

爬了半裡坡地,又行一段緩途,便真正到了趙家門前。除了一起相迎的四兄弟,大房、二房家眷並趙府高低,也都由大老爺和二老爺帶領著,在馬車上了緩坡時便出門候著了。

老太爺凝眉想了想,對他道:“本日暫不轟動各家,隻安排你五弟去家廟上柱香。如果有人來問,隻說一起勞累,明日再請各位全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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