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鬼眉幽幽歎道：“你方纔那句‘不過都是芸芸眾生之一，誰也冇比誰特彆’，言下之意便是對我有所指責吧？但是，你為甚麼會恨我？還恨我到但願我死？乃至，但願我是不得好死？我自認待你並不薄。紅袖曾經問過我，會不會當初商定去瀚宇帝都，因著她未曾赴約，我會同她有所隔閡。當時我在想，你會不會也因存瞭如許的設法，以是不肯同我靠近？本日看來，我原是多此一慮。恨到我不死不能遂心的人，又如何能夠在乎我同她是不是不敷親厚？！”
“他才還去老李家蹭酒喝的。”鬼眉擺擺手打斷了她，蹙眉道，“彆牽涉藍翎，隻說你的來由。為甚麼恨不能要我不得好死，為甚麼恨我到不計連累世人也要和池老五勾搭。八門的基業是如何打下的，我比你清楚。藍翎如果對我不滿，也自會同我說，犯不著你替他鳴不平。這，不是你的來由。”
“是啊，一樣水米哺育百樣人，是不成能大師都一樣。”鬼眉輕歎一聲，然後話鋒一轉，高聳問道，“為甚麼？”
宦娘迷惑昂首，反問道：“尊主是對此話執意糾結，還是另有所問？”
鬼眉收了笑意，正色問道：“我想問你，小冬瓜去了那裡，現在是死是活？你奪了那白龍佩，又究竟操縱它做了甚麼？你這麼做，究竟又是為的甚麼？為甚麼要將大師出售給池老五，為甚麼要叛變世人？！”
“你給我閉嘴！”鬼眉也蹭地一下站起家來，被帶倒在地的鼓凳騰騰彈跳了幾下，溜溜滾到了一邊。冷眼朝著劈麵讓她冇法瞭解的人厲聲道，“你最好彆再拿我說事兒，也彆再拿藍翎說事兒，這些不能成為你本日叛變眾位弟兄的藉口！你若喜好藍翎，儘管去同他說，如果恨我，儘管衝著我來，同彆人何乾？！”
鬼眉似有瞭然，淡淡道：“你喜好他。”
被她悄悄一語道破天機，宦娘立即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一張美顏幾近瞬息化作猙獰畫皮，低吼道：“是！我是喜好他！但是又能如何樣？！他滿眼、滿心的就隻要你，恰好你卻老是無動於衷，還理所當然地肆意華侈著他奉獻給你的統統，我卻不管如何做都是被他視作透明，形同無物！”
鬼眉心中暗罵了一句“死妖精”，冷然看著宦娘道：“因為喜好他，以是你想我死，這我能夠瞭解。那些風花雪月、愛恨情仇的故事，我聽也聽過很多了。隻是，小冬瓜同你喜好藍翎又有甚麼乾係？八門兄弟姐妹，同你喜好他又有甚麼乾係？趙家堡來的兄弟、果毅帶來的將士，另有那很多前來投誠之人，他們又同你喜好誰、恨誰，有甚麼乾係？！為著男女私交，你就出售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