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人,新年好啊!”
“丞相美意,朕心領了。隻是,朕也實在無法。有人來向朕哭訴,說是連自家老子娘也養不活了,朕焉有不肯動容之理?故意佈施吧,恰好國庫不豐,朕當如何是好?莫非要天下人嘲笑朕,說朕刻薄至斯,竟連本身的臣子也要餓死幾個麼?!”
一乾人等立即冒汗。
你美若天仙,看著不像惡人,但是行事,實在惡之又惡。
“眾愛卿何罪之有?爾等又未曾逼迫朕甚麼!便是那來找朕哭訴的,也並冇有抱怨朝廷俸祿完善、冰炭少給。隻是,他家生存艱钜,朕如何坐視不睬?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家活活餓死幾口不是?”
內心恨不能下藥毒死鬼眉,卻隻能忍氣吞聲地懇求道:“馮蜜斯,那――,但是給我的?”指了指信。
焦安師不幸兮兮的盯著她手中那封信,跟著那隻手的起伏,視野忽上忽下。聽了鬼眉品論湯圓,忍不住仇恨地偷偷瞪了一眼。又是甜又是鹹,就不怕嘔出來?!還薺菜餡的?莫說大夏季的貧乏果蔬,便是有,誰吃那輕賤東西!
熙陽帝掃掃殿上跪了一地的人,無聲嘲笑,又道:“那再說說這甚麼武林大會的事吧!此事非關常理,也不是哪個省部的附屬差事,是好是壞,容或不容,眾卿大可暢所欲言,朕也不想偏聽偏信,反而自誤。誰先來講說對此事的觀點?”
焦安師手忙腳亂地拆封,抖抖索索的展信,未讀幾行,已是淚灑衣衿。幾次看了幾遍,顫聲問道:“這,這,這但是真的?”
鬼眉斜睨一眼,撇嘴道:“我很像惡人麼?”
熙陽帝問起武林大會的事情,殿上終究有了些許人氣。先是幾位領著差事殿上行走的皇子,一一上前陳述自家觀點,垂垂群臣也各抒己見。說到厥後,世人各持己見,皆以各派陣營為守,秉承為首之人觀點,幾方爭論不下。有那老奸大奸的,恐怕熙陽帝看出拉幫結派,心生惡感,便從中扯出話題調停。因而,又從爭論紛繁轉向了閒趣如此。
鬼眉仿似聞聲了他的腹誹,哼笑道:“焦大人不信?那,今後送信就改送手指吧!也好叫大人看看那血是不是新奇的。”
“誒,焦大人,你乾嗎這副神采?我但是來給你拜年的!”鬼眉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朝他揚了揚,見他上來掠取,閃身一避,笑嘻嘻抱怨道,“翻牆穿窗才氣出去,茶無一盞,酒無一杯,元宵也不見一碗。焦大人,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