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月朔,用過午餐後,裴雲載領著闔府家眷,去給世家長輩拜年。裴小婉夙來嬌縱慣了,並無多少承歡膝下、綵衣娛親的自發,也看不上壓歲紅包。反倒因為父親乃是庶出旁支,活著家長輩麵前多少還留有一些昔日的卑躬屈膝之態,心中甚為著惱。又兼大師族裡端方多,不比自家安閒,內心也很膩煩這等族親世人聚會的場合。便藉口多食了冷葷之物、腹痛為由,留在了家中。

裴雲載伉儷二民氣照不宣,自知自家女兒在耍小性子,卻不肯新年初上語出非難。更兼經曆了高家一事,恐怕裴小婉內心還惦著池鳳卿,被世家屬親提及婚配話題,率性之下說出有礙言詞,再落了人的話柄。也就睜一眼閉一眼地佯作胡塗,由她亂來。

裴小婉當日見著鬼眉,內心是厭嫌萬分,現在見著阿木的亂眉陋容,卻無半點不悅。“巧遇”之下,自對這有緣再度相逢甚是欣喜,幾近溢於言表。待仆人問了名諱確認來通傳以後,立時提裙下車,主動上前斂衽見禮。然後便以小瓜為題,一起聊開了去。

薑桐掏掏耳朵,嘲笑道:“他這不是知難而退了麼!還不是本公子的功績?”隨即戲語詰問道,“此人到底是誰?古古怪怪的!瞧著也實在不像個奸惡之徒,做甚麼要同你過不去?你到底如何招惹他了,弄得人家要和你玩命。你去人家家裡劫財劫色了?還是......”

阿木當日大鬨驛館,過後鬼眉領著他去紅袖招小住,言及購買年貨,一起過年。阿木信覺得真,非常歡暢了幾日,見誰都是笑容可掬模樣。除夕之夜,鬼眉因為身在途中,未能踐約同他一起守歲。阿木枯等一宿,月朔又等了半晌,見鬼眉言而無信地爽約,氣惱之下便不告而彆,離了紅袖招。

阿木,確切被人拐了。

“嗯。提及我同他之間,也算無巧不成書。暮年......”

“狴野?就是上歸去容城,請你用飯的阿誰奉天皇子?”

阿木不識裴小婉機心,見人禮遇說話,又是曾經有緣見過一麵的熟人。當下一掃被鬼眉偶然蕭瑟的鬱結,倒有些對勁於此時此地有人投射存眷,舒眉展顏。又兼裴小婉本也是對小瓜真敬愛好,阿木對她的膠葛毫無惡感不說,兩下裡還相談甚歡。

家人走後,裴小婉那裡還能誠懇呆在家中?隨後便帶了主子,去那幾處能夠的處所截堵阿木去了。

一行人好不輕易到了林子裡,四下裡忙活半天,卻那裡能夠瞧見另一隻小瓜的影子?莫說這處林子裡是否真有鬆鼠,便是有,眼下寒夏季候,豈有漫山亂竄之理?早就藏頭縮尾,窩在穴中過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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