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罷,昭嵐起家告彆,送了一副畫給熙陽帝,說是臨彆期近,無覺得贈,借朋友一副墨寶聊表寸心。熙陽帝對這示好之意,自是欣然笑納。
“不必多言,照孤說的去做。”
熙陽帝又掃了一眼昭嵐。
莫非,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瀚宇第一公子,同他的天子主子生了齟齬,看似出訪,實則是跑到熙陽避禍來了?然後,瀚宇帝預備大動兵戈,逼他歸去?坊間曾有流言,說是瀚宇帝至此後宮空懸,隻與這第一公子含混不明。嘖嘖嘖......說不清啊!
那麼,是另有人彆有所圖?
現在,瀚宇帝恰值年青氣盛,正有兼併天下之大誌,這朝旭帝和奉天帝來犯熙陽,就不擔憂瀚宇乘虛而入?特彆是朝旭,幾近一大半國土都在瀚宇環繞之間,一旦瀚宇對其用兵,便是三麵圍殲之勢,朝旭未戰先輸一成。
昭嵐見熙陽帝朝他舉杯,便也儀態款款地迴應同飲,那風采翩翩的笑容之下倒是一聲冷嗤。他覺得本身充足張狂,充足氣定神閒,冇想到另有比他更甚者呢。不過,自不量力的平靜和張狂,那是離死不遠的征象。
拾遺府本就池鳳卿一個主子,無客上門便有些過於溫馨。本日,顯得格外寥寂,仿似連那些下人也少了走動。
這瀚宇第一公子,當要關照好了為是。
熙陽的這個夏季,自第一場料想以外的雪起,彷彿就顯得格外非常。
彷彿也不大能夠。奉天多山林,少耕地,向來糧草匱乏。此又是冬藏之際,如果挑選現在開戰,必將麵對春荒糧草補給不敷之憂。火線有力,虎頭蛇尾的仗,底子就是不戰而敵、其兵自敗。那奉天帝雖豐年紀,又未曾老胡塗了!
不知是不是朝上因了戰事期近,多了群情之故,熙陽帝遲遲未歸。池鳳卿無聊之餘,瞥見案上一幅畫軸半開未展,想是昨日昭嵐所贈之物,便上前賞識了一番。
又一轉念,倘如有這能夠,那朝旭和奉天先熙陽一步得悉動靜,豈肯不藉此高文文章?不派人將這第一公子擄去送與瀚宇帝以示好,也會挾他另做圖謀。更或,那不明兵馬壓境不動,實則隻是虛張陣容,意在冒彆人之名,行教唆之事。
這一看,卻看出了外人難窺的端倪。展轉考慮,池鳳卿的心,立時天上地下,人間天國。三日之約的高興,瞬即被打殺得消弭無蹤。熙陽帝來時,他嚥下了統統將要告彆之語,隻淡淡問了一句,戰事如何?
唐彪見他神采不對,問道:“主子,如何了?但是皇上覺出了非常,不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