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昭嵐回到驛館,進了田田的房間。見她雖是神采還是丟臉不已,但也不致再度情感失控,落空明智,便麵龐整肅地問道:“師父,你是否定清了?”

昭嵐在來賓當中瞧見了丹影,一陣訝異,然後又如有所思。有人上前同他見禮,他便隻好收起心底的迷惑各種,溫雅含笑地行禮酬酢。

昭嵐安撫道:“師父稍安勿躁!徒兒並非勸止師父報仇,隻是想將事情做得全麵些。這樁陳年舊案,還是要翻一翻的。如果放泄漏網之魚,難道更叫亡魂不甘?”

田田聲色發顫道:“不會錯,不會錯,就是他!”

次日,昭嵐派人送帖子去馮府,約見丹影。為避懷疑,昭嵐故風格流之狀,說是為惠縣主絕色容顏所動,一見傾慕,請她賞光陪遊鵬城山川。丹影自是心中稀有,遂也以使臣不成怠慢,隻得勉為其難對付為由,大風雅方地應邀前去。臨行前,想了想還是去了拾遺府一趟,對池鳳卿做了略略解釋,言及並無含混請他不要曲解介懷,卻並未提及舊識之語。池鳳卿雖不覺得昭嵐會惹來本身的無端醋意,倒也對丹影此舉感到非常安撫,得她如此看重在乎,怎能不滿心歡樂?

“此話當真?”

待到赴約見麵後,那二人自是偶然山川,虛禮酬酢幾句,昭嵐便對丹影笑道:“鄙人尚記得女人曾經登門索債一事,隻不知這債――,女人究竟要鄙人如何還,又何時還?遲遲不見下文,鄙人是日日惶恐,寢食難安啊!”

“徒兒不敢對師父信口雌黃!”

而田田,就冇有他那樣安閒蕭灑了。打從來賓連續而來起,那雙晶亮的眸子就冇歇過。逮著上了年事的官員便是盯著不放,如同打獵待出之鷹。直到焦安師現身,田田當場捏碎了一隻酒杯。若不是昭嵐事前有言在先,當場及時提示,又有斬風等人守著,幾近幾乎鬨出事端來。唯恐不測產生,隻好以其不堪酒力為由,讓斷流帶人先行送她回了住處。

丹影冷哼一聲,嗤諷道:“公子這是在表示甚麼?哦,熙陽國的縣主曾經幫著瀚宇國天子掃蕩諸侯,恐是要惹熙陽陛下心生疑竇,眼不容沙了,是麼?喝,笑話了!公子此番既是友愛來使,想來瀚宇同熙陽之間,當是親如兄弟的比鄰之邦,這樁舊事,算起來還是無礙兩國邦交、促進兩國交誼之為,莫非反要落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不成?!除非――”

昭嵐佯作無法一歎,繼而又道:“有言道,債多不愁。不如,鄙人再添一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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