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想想，應當能想起一些來。”
鬼眉聽得嘴角直抽搐，諷罵道：“這麼些年了，你還冇丟了你的匪氣？要不要拆了他家屋子，砸了他家鍋，宰了他家牛羊，燉了他家雞？”
掌櫃的遂閉了嘴。
“啊！當然是絲綢絹布買賣最好掙錢！”掌櫃的恍然大悟道，然後不消鬼眉再做提示，本身揣摩開了，“女人的意義我彷彿有些明白了。這熙陽國的蠶絲最馳名，故而這布匹行當最易掙錢。非論商賈大師，還是走狗小販，誰都能在這上頭撈點兒好處。連帶著那些染坊、繡莊都跟著暢旺。橙門的陳老邁和靛門的老陸可不就管著這些個謀生呢麼？這有錢人家，天然更離不了這些個財產養家！”
“呼！轉頭還是多請個賬房替你管賬吧，每天對著那些數量字，隻想到眼皮子底下收支的銀票、銀疙瘩，都把腦筋鏽蝕了。”鬼眉不由泄氣，然後吊起嗓門道，“我是說，甚麼物件兒最好換錢，甚麼行當最來錢，這熙陽國的甚麼買賣最好做！”
“我就是要去收了蠶種！收了桑榆林子！”
“以是，這些蠶戶不但擔憂蠶種抱病，還得擔憂桑榆林子不能罹難，多少都有些望天收的意義。便是一帆風順，也是一日開張吃一年，熙陽國冬蠶不易養，隻能指著春蠶吐絲時趕著多掙些。眼下寒冬臘月時節，靠甚麼進項？本年這頭一場雪，來得又早又急，還下得那麼猛。都城四周、包含以北地區的蠶戶定是凍死了很多蠶種，正在憂愁。可那些絲綢商販卻冇事啊，到時候更有得挑遴選揀了。便是定下蠶戶的也不會擔憂，不但能夠再到彆家去收，還能因了到時候對方交貨不齊而敲上一筆違約金。”
“那日你曾回我，瞧見有人跟著池鳳卿的。你可還記得是哪些人麼？”
“懂！”掌櫃的被她幾句狠話一激，顯得有些鎮靜起來，一時忘了持續扮演常日裡老成慎重的模樣，比劃動手腳點頭道，“綁了他老孃，騙了他閨女，賣了他老婆，設局坑了他兒子！然後捆了他丫的，照死裡抽！”
一聲喝罵，掌櫃的這才收回那副匪盜樣，重新裝回老成慎重之態，朝鬼眉恭恭敬敬略一垂目，道：“請女人示下。”
鬼眉看看他造作的模樣，翻了個白眼，挖苦道：“每回見我來了，不是抱算盤，就是翻帳本，裝的倒像！我一調頭，立即不知上哪兒摸魚撈蝦去了。明搶，山頭被人占了，暗害，後院又被人闖了，你就快隻剩下兩張嘴皮子了！我問你，這熙陽國甚麼最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