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影看著躺在桌子上的髮釵,迷惑道:“你把這個給我弄下來,又往我頭上堆了甚麼玩意兒?那些囉囉嗦嗦的貴重珠寶我可嫌累墜,也冇那麼些銀子還你。”
換好後攬鏡自照,不由暗忖,此人目光倒是不差,格式和裁剪都能看出是費了心機的。可貴連尺寸都這般稱身。這一套在身,她刹時便又多了一絲剝落炊火之氣,如同一隻迷途狡兔,更似一隻潛居深穀的千年靈狐。
池鳳卿看著那嬌俏的眉梢眼角,發笑出聲:“曉得你不受嗟來之食!就是幾顆最常見的珠花,平常的鋪子裡便有得賣,不消幾兩銀子的。轉頭你幫人倒騰那些物什得了利錢,一文很多的還我就是了。”
小道蜿蜒狹長,殘次的碎石鋪就,間或一段土階相接,鮮少人走的模樣。途中不見賞景歇腳的亭台,門路兩旁的花木也是無型無款地天然發展模樣,冇有悉心修整的陳跡,更是貧乏良品貴種。想來,這盼望山並非常有遊人到來的勝境之地,恐是山上也不得香火暢旺的寺廟道觀。
丹影從屋內換好裝出來時,池鳳卿見了她的模樣也呆怔了半晌,內心暗忖道,不知是因了本身小我愛好的原因,還是她也本就更合適穿紅色的,瞧著竟比昔日更加脫塵出眾了。唇角勾了勾,邁步上前,抬手將丹影頭上未幾的髮飾摘下,從袖籠中摸出幾枚珍珠的髮針簪上。
車馬跑得不是很遠,不過用了小半個時候,便載著二人到了皇城背倚的盼望山下。入山後,又在坡路上行了幾刻鐘,然後將人放下,靠邊歇了。
送冬衣,送冬衣,嗬嗬,竟然另有人記得提示她來送冬衣!
“最常見的河珠甚麼色彩?”池鳳卿滑頭反問道,又將簪花撥了撥,瞧著位置合適,然後垂手時很天然地牽了她的手回身就走,“走吧,車馬已在外候著了。”
丹影見他情感不大對,也猜不出以是然來,便也冇了聲音,連那一絲打趣之心都失了。跟著埋頭走路,越走越感覺腳步沉重。
“上回用的孤收好了,應當還在,本日不必再另帶了。”池鳳卿擺擺手錶示他們不必再跟著,也冇要馬,便帶著丹影一起拾階而上。
“我曉得,北邊兒,也是你會牽掛的處所。”池鳳卿半晌後又悄悄地吐了一句,轉頭看了丹影一眼,見她神采沉寂,捏了捏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