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茶棚子前停下,從車裡先出來個俊朗的黑衣勁裝少年,跟著又下來一個絳紫錦衣、端倪清冷,麵貌非常的公子,惹得周遭一片倒抽冷氣,群情四起。阿木見了那公子的模樣,下認識就要出聲,卻很快自發地捂了嘴,靈巧地看向鬼眉。他怕鬼眉再點他的穴,然後咬著舌頭喊出“美蘭”兩個字來。鬼眉天然也識出了那人,心內輕笑。行跡成謎?倒是很會偷閒,竟然一主一仆跑到這裡來了。
此處非集非鎮,這些零散的店家原是四周莊子上的,並非端莊的買賣人。因著這兒間隔焦彝城另有一段,說遠,快馬幾刻鐘便到,說近,徒步卻也要走上個大半天。因而便有人相約在道旁砌了屋,擺了攤。一來,給過往的行人多個歇腳問路的處所,供應些便利;二來,順道發賣些焦彝特產,賺個過路錢補助家用。
那壯漢點了點頭,出去轉了一圈,隻說了那尋人修車的事便又返來。對店家道:“我家公子說了,給老夫人挑四匹上好的,再給少夫人和蜜斯們挑幾匹色彩光鮮的,一共要十二匹。彆的那果品、糕點盒子也來幾提籠。”
壯漢裝模作樣地一一問過,那店家也一一應對,完了另有一番還價還價。最後那壯漢指指門外茶攤子上的人,對店家道:“我家公子是從遠處所來辦事的,本來想著,辦完了事,從焦彝捎些上好的禮品趕歸去給老夫人做壽。可惜馬車壞在半道上,擔擱了很多時候。本來打發我進了城從速挑了壽禮先一步歸去,我見你這裡東西很多,倒想乾脆連這趟來回也省了,或許還趕得及歸去貢獻老夫人。你若再客氣點,我便勸公子多拿兩匹,如何?”
那紫衣公子和黑衣少年,隔了鬼眉二人兩張桌子也坐了下來,要了茶水。車伕找店家借了東西,一邊搗鼓那馬車輪子。同業的壯漢瞄了一眼幾人在外安設了,他便起腳出來了店裡。
“唉!成!成!成!你家夫人、蜜斯們喜好甚麼花色的,客長您本身看著挑,轉頭我一總給您包上,捆好。”店家喜出望外埠滿口答允,順著那壯漢的遴選一一取了貨,然後用紙包裹了幾層,又用細繩一一捆紮安妥交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