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眉說完，胸腹間憋悶地短長，怔怔地在那一片荒草裡看著往昔。阿誰惡夢之景同此處一併有過的溫情畫麵一陣交雜狼籍，竟又活生生地回了麵前，也活生生拉扯不住地同隔著陰陽虛幻一線。收回抓空了的手，握了握拳，鬼眉又將油罐傾斜，淋了一點在他胸腹上，疏忽他的慘白，疏忽他的顫抖，含著淚，帶著渾身抹不平的傷痕淡淡自語道：“你可知，我尚在繈褓中便冇了家，是我爹拚著性命帶我逃出世天，又是他替我親生爹孃養我長大？你可知，他是我的全數？你拿走了我的全數，我該如何討要？”
鬼眉說完這邊的事，又拖著這條死狗挪了處所，然後指著另一片荒草又問道：“這裡呢？大人可另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