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臉埋在他懷裡,她微微點頭。
三日以後,放逐西北行宮的安王冷嵐攜世子回京服喪,皇城表裡儘帶縞素,天下吏人三日釋服,禁慶典樂宴,孝期三月。
重生的這一世,她統統的運營均是建立在皇叔會久居皇位的根本上,而現在皇叔過早離世,麵對這個不測,她還冇有想清楚,將來的路該如何去走。
今時本日,汗青再次重演,那一步之遙觸手可及的皇位前,他獨一的停滯,便是麵前這個具有著一張讓他深惡痛絕的臉的,仇敵的女兒!
想到這裡,鳳目輕垂,心中長長歎出口氣來。
心中歎了口氣,她微微點頭,轉開視野。誕下子嗣,現在她和他之間,還完整不是那樣的乾係呢…
數月之前,東離七國選婿,拋出了一個國君或將傳位於公主的期冀,誘使七國捲入東離紛爭,打亂了安王的打算;
――
偶然,則無敵。好笑的是,竟是他這位狠狠挫敗了他的六皇弟,教會了他這個事理!
一瞬心驚,心中閃過無數疑問,她猛地昂首對上他的眼,那雙始終如一含著淡淡笑意的清潤眼眸中,倒是冇有一絲擺盪疑慮。他悄悄摟著她,淡淡看著她,唇邊那抹和順笑意一點一點撫平了她心中的不安,阿誰模樣,就像是在無聲地奉告她,他已是為她籌辦好了統統,隻需她點頭同意。
直到那一日,直到翎帝駕崩景帝即位的動靜傳到西域,那一日,春季冰冷的夕陽從破敗的門窗外透出去,看著那道敞亮卻涓滴冇有暖意的亮光,他從欣喜若狂到屈辱難忍,直至被恨意淹冇了統統思路,他立下毒誓,必然要不吝統統價格登上那至尊寶座,將這七年之間統統的屈辱,儘數討返來!
皇叔聞言點點頭,淡笑的容顏看著安靜寧靜。
淡淡勾唇撫平她的眉間,近處那雙妖嬈淺瞳眸光瀲灩,帶起一抹亮色:“如此,這龍虎營軍令便不能交,不但不交,我們還要給那攝政王一個公主絕對不會走,他卻也絕對不能等閒開戰的來由。”
想著,本日靈堂之側,那大聲宣讀遺詔的宦侍便再次浮出腦海,隻是,如若那常總管已被安王拉攏叛變了聖上,這份作假的遺詔又為何不直接傳位安王?
這一夜,最後的時候,冇有哀痛痛苦的淚水,冇有臨終擔憂的叮囑,有的隻是悄悄的相互伴隨,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