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回身入了寢殿,宮門關上,悄悄一聲響,便是那幾步之遙,回身之間,阿誰纖細背影,卻彷彿天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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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公主殿下,戚南天有事求見東離聖上,不料聖上卻下旨誰也不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身前使官躬身解釋,語氣固然恭敬,說話之前那眉梢上挑淡淡望來的一眼,倒是透著濃濃切磋。
妖夫駕到帝女有毒,058 各難過
門彆傳來侍衛降落的聲音,透著體貼:“殿下?”
常總管聞言微微俯身,恭謹回話:“回稟公主殿下,鬱太醫昨夜和今晨都來問過診,聖上剋日過分勞累激發舊疾,雖是急疾卻並無大礙。鬱太醫已開了調度的方劑,以後定時服藥,想必不日聖體便能病癒。”
此番談吐蓄意說來大為不敬,公主聽聞倒是不惱,眉梢輕挑間神情帶上一抹傲然,輕笑開口:“戚大人言之有理。隻是,本宮雖不是戚大人的公主,倒是這東離的公主,戚大人雖不是東離的子民,這宮中卻各個都是東離的子民。本宮的確冇有權力要求戚大人分開,隻是戚大人既在我東離,本宮便有的是權力,讓本宮的‘子民’,好生送一個‘彆國使臣’分開。”
身材在那刹時騰空而起,如同飛絮普通再不受節製,下一刻,他已是一下重重跌到了那冰冷如石塊般的大床上,小手死死抓著身上白衣,透過冰冷的淚水,看著麵前那昏黃當中神采扭曲的男人。
“瓏瑜…”
瓏瑜公主長歎一口氣,連存候禮節都顧不上了,三兩步走到床前,語氣不善:“不是病了麼,病了還不好好歇息,這是在做甚麼?!”
明安殿外,成片的紫藤花木開得恰好,淡紫色的蝶形花冠墜滿輕垂而下的藤枝,輕風一過,花海生濤。
——父王,父王!
那一年,他隻要五歲,甚麼都不懂,隻是本能的,感覺噁心。
嗯,公主點點頭,起家辭職,想著本日皇叔的病情彷彿和上一世無異,心中欣喜了很多。走到閣房門廊邊,又似俄然想到了甚麼,轉過身來。
固然隻是一瞬的神采竄改,卻還是被劈麵的人看入了眼裡:“怎的,不高興?”
“嗯。”公主淡應一聲,垂眸微抿了一下唇。
看著麵前這笑容明豔心高氣傲的小公主,戚南天眼波輕轉帶起一抹深意,隨即倒是輕笑起來,唇上細細的八字鬍彎成奇特的弧度:“公主殿下和駙馬鶼鰈情深,新婚第二日淩晨便一同進宮存候,孝心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