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皇宮家宴,又是阿誰瓏瑜公主,操縱落水一事一舉撤除了兩顆他千辛萬苦安插在宮中多年的棋子;
床榻之上,老臣不語,斑白的眉須下一雙奪目雙目卻模糊透出謀算之意。
安王又豈是等閒之輩,劈麵老臣幾番情感微動他早已發覺,冷眉一揚:“撤除淑妃之人,乃瓏瑜公主!”
說到底,他共同安王謀權大計,基於的本就是互惠共利的合作乾係;現在東離情勢劇變,聖上大有攙扶公主即位之意,而公主除了手握龍虎營兵權,和蕭家少將軍亦是乾係匪淺,已是皇權的有力圖奪者。
而現在公主這一招,以暗打暗,以毒攻毒,撤除一個威脅趁便嫁禍安王府,打得敵營自亂陣腳再伺霸術利。此一招攻心為上,城府之深,心腸之狠,讓人讚歎,卻實難讓人信賴竟是出自那年僅十五天真爛漫的小公主之手!
先是那春首圍獵,瓏瑜公主騎射場上大放異綵勝利吸引了蕭寒,並設想害若兒墜馬;
而後,訂流程,設標準,完美初審軌製,在白相親曆親為之下,駙馬大選事件有條不紊順利停止,顛末一係列開端遴選,待到通過初選的七國才俊終將共赴東離插手殿選之時,已是蓮葉接天濃隱蔽日,東離迎來了富強的仲夏時節。
說罷,安王大手將衣襬一掀,調頭大步走出寢居,唯餘白相一人坐在床頭,望著那空曠門廳,深思很久。
一句話落,白相大驚。當日宮宴,公主侍女直指貴妃與內侍私會,有憑有據,卻不至將貴妃當即問罪;回府以後他當機立畢命人袒護淑妃出身之謎,抹去淑妃與內侍裕泰之間統統關聯,不料卻在隔日淩晨,不測得知淑妃自縊冷宮的動靜!
接著便是貴妃冷宮他殺,整件事做的潔淨利落片跡不留,乃至白信誤認安王府違背信譽棄子殺人,這一番反間計,用得真是淩厲狠絕,直擊關鍵。
能在冷宮無聲無息正法一小我,除了安王府,另有誰能有這個本事?殺了淑貴妃便即是斷了聖上調查線索,除了棄車保帥心狠手辣的安王府,另有誰有殺人動機?!
白相臉上難掩的震驚安王看在眼裡,卻也不肯再多費唇舌。現在公主已是從暗處垂垂到了明處,以後明爭暗鬥自不會少,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要讓白相複朝,接辦駙馬大選事件,才氣在以後占儘先機,同公主和聖上一較高低。
冷哼一聲,安王那冰冷的笑意中帶上一抹譏謔:“白相夙來長於審時度勢,隻是由本王提示白相一句,一朝天子一朝臣,於本王,白相是同謀共利的盟友,他日本王即位,白相便是建國功臣;於公主,白相倒是暗害國君的奸佞,如果公主即位,白相怕是公主第一個要除以後快之人!輔車相依,唇亡齒寒,這個事理不消本王多說,想必白相自是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