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即位,當年奪位之爭,皇子天孫殺的殺囚的囚,現在唯餘安王一脈,倒是以戴罪之身保其爵位。當今聖上膝下無嗣,百年以後這東離皇位由誰來繼?除卻女兒身,這瓏瑜公主不管身份職位均是上佳之選。遐想方纔聖上一番破祖製開先例之言,王維身軀一震竟是背脊全濕,當即俯身叩首,再無話可言。
殿下跪著三人,為首的王維已是額前冒汗。聖上一席話雖不倔強,字字句句倒是不容有異,如果再不顧身份執意進言便是犯上之舉。此時偏又恰逢白相稱病,如此局麵他一人強撐,早已是力有不濟。
這時,卻又忽聞那高位之側,悄悄而立的瓏瑜公主淡淡開了口:“劉大人既然感覺七國選婿是兒戲之舉,那依劉大人之言,公主又該如何婚配?”
正想著,忽聞身後之人俯身叩首,開口聲音誠心萬分:“啟稟聖上,這公主國婚,本就有例可循,冒然行七國選婿之舉不免兒戲,有損國威啊聖上。何況,此舉定會讓其他諸國質疑我堂堂東離竟無可婚配公主之男兒,實在不當,望聖上三思!”
本日早朝,聖上俄然提出為公主廣昭七國,大選駙馬,一時殿下嘩然。禦史大夫王維為首一派進言死力反對,聖上終將此事壓下容後再議。而現在這再議,聖上卻宣召瓏瑜公主進殿,如此行事與聖上昔日風格大相徑庭,打得殿下老臣措手不及。
忽聞門彆傳來輕叩聲,透著恭謹:“啟稟聖上,瓏瑜公主求見。”
“哦?”公主輕哼一聲,鮮豔紅唇淺淺彎出一抹笑意:“既然劉大人凡事都是依祖製循例法,那便請劉大人幫著本宮回想回想,東離建國至今,這祖製例法中所言的公主,有哪一個,夠得上與本宮相提並論?!”
薄唇勾起一抹微不成查的笑意,東離天子淡淡發話:“朕知眾卿均是一片衷心,瓏瑜大婚亦是大事。正因如此,如果能甄選出文武兼備又和瓏瑜情意之人,既是破了祖製也無妨,史無前例,那便由朕來首開這個先例好了。”
東離瓏瑜公主,先帝嫡長女,手握龍虎營兵權。固然,這統統固然特彆,卻還不敷以奠定公主無人能及的高貴職位,方纔那一句中的相提並論,言的,便是公主現在為東離獨一帝女之身份。
聽聞宦侍通傳,殿下跪著的三位大臣相視一眼,又聞聖上宣見,心下已是瞭然。瓏瑜公主此番前來,定是為了這正在商討對峙不下的七國選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