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勉冷冷一笑,緩緩站起家來,木然道:“我與蠶兒情義相投,至心相愛,又豈是你與你那侍妾能比,恐怕你再活萬年,也不會曉得情為何物,我真是為你不幸。”
那男人聽言大怒,正開口喝道:“混賬……”還未等他脫出前麵的話語,隻見秋勉翻脫手掌,將氣靈珠握在手中,冷聲道:“你想要這珠子是嗎?那便拿去吧!”言罷,一回身,用力將氣靈珠從山崖上扔了出去。
朱雀從他手中接太小禪兒,隻見他身子發顫,雙唇青紫,小臉之上無半分赤色,忙伸手探其額頭,手剛一碰至禪兒額頭之上,立時縮了返來,隻覺他小小的身子竟是冰冷砭骨,心中大駭,驚詫道:“寒冰掌?”在看花蠶屍身,立時明白,定是花蠶以身子為其檔下了這致命的一掌,不然以他小小年紀,受這寒冰掌力,定當立時斃命。
朱雀見到鬼蛾峰上此等景象,心中一驚,忙行至花蠶屍身前,伸手去探她鼻息,隻覺她身子冰冷,已然死亡,心下驚詫。
秋勉見狀如遭雷擊,忙俯身上前將花蠶脖頸枕住,隻覺她身子冰冷,右臂之上已凝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左手抱著小禪兒,麵色慘白,無半分赤色,目無光芒,仍直直的盯著懷中嬰孩,雙唇不住顫抖,已是奄奄一息,口中卻喃喃收回微小之聲,道:“……孩……孩兒……”
秋勉這才止歇,笑道:“我笑你太小瞧了這個情字,鬼蛾尚且曉得雙雙赴難,毫不偷生獨活,你的確連這蛾子都不如,不過這到也不能怪你,因為你底子就是個冷血無情,最為低等、原始的野獸,即便你再活千年萬年,在我看來,也隻不過是具麻痹不仁的走屍罷了。”
【《妖春秋》上部,第二卷:花若殘、秋亦寒·完(上部完)】
朱雀見此趕緊上前,俯下身子去查探他傷勢,見他已然失血太多,恐怕再難迴天,隨即輕歎一聲,緩緩點頭。隻聽秋勉口中收回極其微小的聲音,道:“這孩子……還……還未曾取名,……便喚他作……喚作……秋寒……”言罷,雙目緊緊合上,擠出最後兩滴淚來,將頭靠在花蠶額頭之上,再無行動,就此斷氣而終。
……有一種蛾子,它們成雙成對,不遠千裡來到赤炎樹下,隻是為雙雙殉情。每一年,到鬼蛾峰上來前赴死的蛾子總會比往年多出那麼一兩對,這一年……也不例外……
隻見花蠶緩緩抬起左手,儘力的伸向秋勉臉龐,雙唇雖仍在顫抖,嘴角卻掛著一絲淺笑,秋勉現在驚駭她手臂就此垂下,忙伸出右手,將花蠶手把握住,貼在本身臉上,任她冰冷的手掌在本身臉頰上撫摩,麵前統統早已恍惚在眼淚當中。隻聽花蠶極其微小的聲音道:“待……待來生……蠶兒……蠶兒還……還做夫君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