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趙翎兒眼淚如柱普通滴下,倒是泣不成聲,哭泣道:“爹爹……爹爹說,這熊膽丸之毒,天下……天下無藥可解,即便解了那蛇毒,編大哥……編大哥他也……”言至此,早已聽不見她前麵的話語聲了。
朱僪見狀大驚,忙將他扶起,口中卻似塞了粽子普通,說不出話來,隻聽他吞吞吐吐的道:“少爺……你……這是……”。半晌才清算清楚思路,道:“哎!你這不是折煞我嗎?我朱僪何德何能,怎受得起少爺你這一拜?”
待她二人去遠了,世人這纔回到房間,現在醜時已過,伯勉見朱僪與李鳳鳴二人臉上均有倦意,小蔓蓉已趴在弧厄身邊,沉甜睡去,隨即對李鳳鳴道:“鳳鳴女人本日勞累,定當倦了,我見側廳另有間小屋,不如你先去歇息吧。”李鳳鳴微微一笑,點頭稱是,這才掌了盞燭燈,將小蔓蓉抱起,進側屋中歇息去了。
世人倒也聽出她言下之意來,隻見花蠶微微一笑,伸脫手去,悄悄在她臉大將淚珠擦去,言道:“天下萬物,相生相剋,既出有因,必將成果。翎兒女人勿要難過,這熊膽護心丸定有體例可解,你放心便是。”
伯勉又對朱僪道:“朱年老邁恩,請受我伯勉一拜。”言罷,便要跪地相拜。
趙翎兒聽她如此說,這才止住了抽泣,張大了眼睛,半信半疑的望著她,問道:“此話當真?”隻是身子止不住不斷的抽搐,描述便如同一個天真的孩童普通。
朱僪忙將伯勉扶起,這才微微點了點頭,輕歎一聲,言道:“幸虧少爺料事如神呐,我將世人遣了,又遵循少爺叮嚀,拿到那幾樣東西,與新夫人……哦,不!……與鳳鳴女人一起,剛出南門,便見到大隊兵馬進城而去,想便是那尹老賊派人前來,哎!”言至此處,俄然想起,便即將桌上一個包裹遞於伯勉,又道:“這包裹內裡便是那兩本書柬,與少爺常日換洗的衣物,我隨便撿了兩件,哦……對了,另有府中所剩銀兩,也全在內裡。”言罷,又指著桌上一盆蘭花和一張畫卷,言道:“少爺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隻可惜……”言至於此,又是一聲輕歎,心想,太史府數十年基業,本日便就此毀了,甚覺可惜。
伯勉忙伸手去扶,言道:“朱大哥忠義,此番言語,真叫我伯勉汗顏無地,無話可說。”言罷,將朱僪扶起,又看了看弧厄,隻見他神采痛苦,汗如雨水般從額頭上滾下來,將大半個枕頭都沁濕了,口中不時嗟歎。伯勉輕歎一聲,這纔將屋內兩根板凳拚在一起,又對朱僪道:“恐怕本日要委曲朱大哥在這凳子上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