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彷彿沉湎在夢境當中,神情更加哀傷淒婉,“但當我想細細看清懷中汀兒的臉時,他細白稚嫩的肌膚卻如同熔化了普通,大塊大塊地從臉上滑落下來……”

“這也是哀家獨一光榮的處所,倘若冇有家屬的權勢做為依仗,怕是也冇有現現在的奧斯國王了……”太妃的話說對勁味深長,一起走來,冇有人比她更清楚這一點,無上權力的背後常常都是危急四伏。

湘黎眉心微微蹙起,臉上寫滿擔憂,她輕扶住太妃的手臂,柔聲道:“娘娘您累了,奴婢扶您到右廂殿去歇息吧?”

太妃倒是恍若未聞,又道:“常常我從惡夢中驚醒,肺腑間總有種翻江倒海的噁心,再想入眠已是不能。”

或許,這天下上的痛苦有千種,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這類痛,卻如同剜心普通,直讓人有種想摒棄統統,嫌棄餘生的慾望。

湘黎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撫,隻考慮道:“娘娘莫要過分哀傷,琳娜王妃與世長辭,實乃她本身想不開,又與娘娘您有何乾係?”

湘黎眸中驀地間也閃過一抹淚花,“娘娘說的極是,疇前也有人奉告過我,手上真正沾滿鮮血的人,一定都要拿刀子。”

“你能設想我當時心中的歡樂嗎?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向他,將他幼小綿軟的身材提起,緊緊抱在我懷中,他會用細嫩的臉頰悄悄蹭著我的臉……”

太妃老淚縱橫,哽咽道:“本來統統都有因果報應……哀家也算是自食惡果……”她聲音哀慼如酷寒的風。

太妃悄悄點頭,眼淚順著頰邊緩緩流淌而下,“每當夜闌人靜之時,我隻要一閉上眼睛,便會瞥見我聰明聰明的汀兒,他喜好奶聲奶氣的叫:‘王祖母、王祖母,抱抱、抱抱汀兒……’”

佛龕前青煙繚繞,卻驅不散這一室的清冷與孤寂。

她輕撥動手中的念珠,眸光如日暮西垂,“湘黎,哀家老了,能將孩子們扶養成人,已是完成了我的一樁大任,接下來會產生甚麼,哀家也是無能為力了……”太妃說罷,緩緩閉闔雙眸。

愁緒瞬息間又覆蓋在太妃的臉上,她長歎口氣,“在王室的宮廷中,向來就不貧乏令人頭痛的事情,陛下成心讓我與佛龕青燈為伴,我又何必再去自尋煩惱?”

“現在王妃仙逝,陛下又命令軟禁了迦文夫人……怕是親王那邊也會坐不住了。”

有熱淚從眼眶中滑落下來,“琳娜……我不幸的琳娜……”她支離破裂的哭聲短短緩緩迴盪在宗祠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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