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想說的,可一見到你就健忘想要說甚麼了。這類事常有的,我想大王應當能諒解我。”崔判官無辜道。
秦廣王的話,邢戰一句都聽不出來,腦筋裡來來去去都是些混亂的畫麵,人生活著,總有些放不下的東西。他辛辛苦苦運營起來的水月人家如何辦,蒼家長幼另有宋老闆是死是活,郎謙還冇考上大學,最後宮牧定格在他腦海中。姣美敬愛的少年與芝蘭玉樹的男人瓜代呈現,氣憤的,嬉笑的,翻著白眼的,全都是他。
“好笑!你當陰曹地府是甚麼處所,你想要甚麼人就能要走甚麼人?他入了地府就歸我們管,不成能為了你壞了端方!”
宮牧慘白的臉上重現光彩,連聲音裡都帶著孔殷:“那我能把他帶走了嗎?”
“很首要的。”
紅蓮晶瑩燦爛,光彩奪目,將全部殿堂照得光芒萬丈,此中八片花瓣紅得刺眼,最小的第九片稍顯暗淡。
若為了邢戰,八世又如何?長生永久,都在所不吝。
進門的頃刻,一股森寒氣味劈麵而來,宮牧氣已衰,一個不慎,被陰風打得重心不穩,跌入殿中。
邢戰的聲音變得降落嘶啞:“我不曉得甚麼上輩子下輩子,我隻曉得這輩子要儘力以赴,不留懊悔。”
邢戰驚詫地看著宮牧,彷彿冇想到他憑著蠻勁就這麼闖出去。
秦廣王眯著眼睛,盯著邢戰看了好久,桀驁不馴的臉上暴露思考之色:“是你啊。”
崔判官帶著邢戰進入大門:“這裡是地府十殿的第一殿。”
“宮牧,你在乾甚麼!”邢戰大驚。
崔判官疏忽秦廣王的嫌棄,泰然自如地把邢戰帶上殿:“大王,我是特地帶小我來給你看的。”
“你們兩個過分度了!當我不存在嗎?”秦廣王氣憤了,天國之火在他肩頭燃燒。
纏繞在身上的鎖鏈收回嗡嗡的共鳴聲,不斷地顫栗收回微小的光,邢戰的靈魂在被灼燒,但他感受不到似的仍然在試圖擺脫,光忙逐步由暗轉亮。
“說實話,我也不是冇有容人的量,主如果你上輩子身後,仙緣太淺,如果……”秦廣王還在喋喋不休,俄然瞥見上麵邢戰動了。
閻王很忙。
地府十位閻君掌管人存亡循環,其第一殿司人循環,閻君為秦廣王,功德美滿者超升,功過相半者送第十殿轉世投胎,為惡者送後殿發天國受刑。
宮牧舉起蟠龍槍往地上一杵,閻王殿空中的青石碎裂,長槍深深紮上天底兀自顫抖,衝出一道紅色的龍影吼怒著迴旋一圈後,又回到槍上:“我要人!我隻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