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飛百無聊賴,回到屋裡,摸著黑翻弄蘇老頭的東西。她發明蘇老頭竟然甚麼都冇帶走,一堆臟衣服還散落在床邊,就與他喝酒打賭未歸的夜晚普通無二。
莫九見她醒來,又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嗯,已經不燒了。”
以是,除了偶爾幫鎮上的人寫寫信拿點酬謝以外,白秀纔沒有生存,他能活下來,端賴嫁去縣城的女兒逢年過節孝敬上來的東西。鎮上的人都說,要不是白秀才閨女嫁得好,夫家是存得下餘糧的人家,人又實誠,白秀才恐怕都得餓死。
“那廉頗負荊請罪呢,是甚麼意義?”蘇小飛又問。
“慢著,”莫九又叫住她,“另有你搶匪賊那事兒,我曉得你必定想說匪賊該搶,可不管搶誰,搶就是搶,這做法跟匪賊冇甚麼不同,並且搶了一回,就會有第二回,今兒搶了匪賊,明兒指不定又盯上了誰,今後如果缺錢,就來找我,彆再乾搶了匪賊徒窩這事兒了。”
蘇小飛敲了好久的門,白秀才才嚷嚷著翻開,見到蘇小飛,打盹少了一半,笑道:“喲,飛爺!甚麼風把你都吹來了,來來,出去出去,這雨大,彆淋壞了。”
白秀才一喜,“啊,公然莫先生也是個讀書人呐,改天我要去拜訪拜訪。”接著又給她講了廉頗負荊請罪的故事。
她和衣躺在床上,想著就先這麼拚集一夜,成果因為在莫九家睡得太久,現下精力好得很,如何都睡不著了。她就乾脆起來去院子裡看她養的雞,那幾隻雞還活著,大抵常日裡她不在的時候有黑蛋黃鼠他們照看著。她又伸長脖子看了看中間黑蛋他們的草屋,黑漆漆的,冇有聲響,大抵他們都睡了。
剛走出院門,腳步就是一頓,蘇小飛想了想,還是回屋翻出了一把破竹傘,聊勝於無,撐著它跑去了四方街的白秀才家。
孫嬸還說她:“小飛啊,你該穿裙子了,女孩子哪能如許打扮的,你看你,如果打扮打扮,很多標緻,你都十五了,等蘇老頭返來,我得讓他給你說親去。”
蘇小飛有點惱了,她那裡冇有誠意了?她哪曉得甚麼廉頗負荊請罪,她隻曉得這還是頭迴向人低頭認錯呢!
夜深人靜的時候,蘇老頭這事兒就更讓她心煩,煩完蘇老頭,又煩莫九,她都報歉了,還要訓她,讀書人事兒就是多。
屋子裡好幾處在滴水,固然冇滴到床上,但因為受潮,被子都是黏糊糊的。蘇小飛把被子撲騰幾下,便聞到一股黴臭氣。蘇老頭的床更加,的確都長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