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駝大街連接著宣陽門和皇宮閶闔門,將洛陽城從平分開,因魏明帝時將一對銅駝置於宮城閶闔門外而得名。
後宅東北角有處不大的小院,正屋三間,東廂有四間側房。
楊廣沉吟半晌,道:“倒冇甚麼大事,就是安玄出外打獵掉進深潭,大病了一場,幾乎冇了。”
老者伸手捊須,考慮著開口道:“三公子脈像沉伏不出,體熱剛痙,應當是掉入山澗受了驚嚇,又感濕冷之氣,邪風入體,此為驚厥之症。”
董氏眉頭輕顰道:“都說了你爹和你哥冇事,大驚小怪做甚。”
淡青色紗帳,眸子轉動,見一名婦人坐在中間低頭抹淚,麵龐蕉萃,彷彿很熟諳。另一側傳來驚呼聲:“娘,哥展開眼了。”
會稽王司馬道子、中書令王國寶向來與本身不睦,定會藉此次兵敗肇事,龍驤將軍的稱呼怕要保不住了。
“三哥,三哥”,楊安玄展開眼,看到兩隻小抓髻閒逛,“哥,爹爹返來了。”
東晉太元十八年(公元393年),洛陽。
黃衫美人徐行走在甬道上,長裙曳地,嫋婷生姿。侍女挑起竹簾,黃衫女舉頭而入,進屋揮退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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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安玄居處的西南邊向,有處一樣形製的小院,院內青竹繞徑,甬道打掃得乾清乾淨,另一側圍著假山淺潭,數叢菊花黃白鬥麗,將小院裝點的朝氣盎然。
可惜永嘉之亂時弘農楊家並未隨皇室南渡,婚姻官吏錯過機會,遭到門閥架空按捺,論品時僅定為四品,淪為次等世族。
城門上遍及著箭痕,訴說著烽火舊事,箭樓矗立,俯視火線,飛簷劃破長空,有如蒼鷹展翅。幾叢野草在牆體的坑窪處固執地發展,迎著陽光。
“湫兒,不要胡說。”袁氏悄悄替他掖好青衾,柔聲道:“玄兒,你好生安息,娘過一會再來看你。”
一樣名叫楊安玄,倒是莊周夢蝶,來到了東晉年代,成了龍驤將軍、河南太守楊佺期的三子楊安玄。
太守府大堂,世人已經商討了一個多時候,加強防衛、戰後撫卹、奏報朝庭,諸事龐大。
時暈時醒,有如身處惡夢,苦藥總算起了結果,高熱逐步褪去,楊安玄漸漸復甦了過來。
楊湫才八歲,儘力地踮起腳尖,將手中的米糕送到楊安玄麵前,道:“哥,你吃嗎?”
宣陽門,洛陽城正南門,高大巍峨。
博山爐,捲菸漂渺,楊漓的目光追跟著飄散的捲菸,如有所思、魂遊天外。
楊安玄搖了點頭,沙啞著聲音問道:“你如何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