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上疏,尚書省、中書省焉能讓倒黴於他們的諫書被天子看到,就算天子看到,恐怕也隻是一笑了事。
楊安玄笑道:“一飲一琢,皆是因果,莫問莫求。”
沉了沉心,楊安玄講解道:“愚隨母親前去汝陽探親時到梁祝廟中燒香,一時髦趣將聽來的《梁祝》故事講給了表兄袁濤聽,表兄按照愚所說寫了本小說,不想傳到了京中,被魏郡太守趙牙所知。”
“是。”楊安玄再拜,方纔直起腰來。
就拿華林園之事來講,王純之成心讒諂,總不能讓安玄不抵擋吧。
捋了捋髯毛,車胤持續語重心長地勸道:“瓦棺寺傳出你所做的兩首偈語,為師親去看過,確切發人深省,京中高僧皆讚你深具慧根,你來都城不滿一年,名聲已廣為人知,為師不明白你如許做的目標是甚麼?”
楊安玄沉聲道:“淝水大戰以後,朝庭耽於安樂,已無光複故鄉之心。秦、燕、代等國虎視我朝之心從未止歇,燕國之以是與我朝簽訂和約,隻不過是想先安定代國再儘力南下。”
陰敦查覺到非常,笑道:“育兄弟是第一次來建康吧,愚兄晚間做東,帶你到秦淮河上看一看。”
車胤閉著眼,聽著腳步聲逐步遠去,很久才展開雙眼,收回一聲長歎,自言自語道:“安玄,好自為之。”
車胤看著坐姿矗立的楊安玄,心中實在對這個弟子實在很喜好,故而對他的期許越高,要求越嚴。
袁濤初四從堂邑回建康,曾到陰府拜年。陰敦笑道:“叫上袁兄,陶平和甘越也返來了,今晚愚為安義和育兄弟拂塵。”
楊安玄嘲笑著反問道:“車師,你以為有效嗎?”
看著英姿英發的楊安玄,車胤心中翻起煩躁,道:“人各有誌,為師亦不好強求,但願你服膺本日所說,所做所為皆是為國為民,你若為禍天下,為師縱在地府亦不得安生。”
給事黃門侍郎和太子右衛率皆是四品,陰友齊從五品太子中庶子驟升至四品,除了上疏替天子得救的啟事外,便是其女陰慧珍被選為太子側妃了。
陰友齊道:“比來京中流行《梁祝》,一曲化蝶斷人腸,引得無數人落淚。老夫比來跟朋友在盛花居入耳了兩場,不瞞你們說,也偷偷落了兩滴老淚。”
正月十四,楊安玄來到車府拜年。
車胤感喟道:“但是你卻不肯放心讀書,耽於玩樂。盛花居鬥曲,偶一為之乃是風雅事,你卻讓人在京口開間淑蘭院,另有為師聽聞秦淮河上有船孃傳唱你所做的兩首《相思》,引得京中後輩紛繁前去玩樂;另有《梁祝》,你莫非真想以妓樓詞曲為業,你莫忘了你楊家但是以詩書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