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大驚,他在安陽收了陳縣令送的東西,成心讓人押後兩天再送來,原覺得做得隱密,如何會讓楊主簿發明瞭。林華吱唔道:“是仆買的本地特產。”
“諸公,仆傳聞官府不再收糧了,說是糧價太高,讓貶價呢。”姓齊的糧商道。
“喔”,群情聲哄起。趙思策畫著,如此一來汝南起碼還需求十多萬石糧食,這糧價還要往上抬。
楊安玄冷著臉問道:“阿誰替你躬親的屬員是誰?”
劉炎怒容滿麵,厲聲道:“楊主簿,你這是何意?你雖是上官,但也不能輕辱我等。”
楊安玄搖點頭,撫著下巴道:“一來一往遲誤很多光陰,得想個彆例讓糧商主動販糧前來。”
伍家堆棧,全部堆棧都被前來賣糧的糧商包下,吃晚餐的時候數名糧商聚在一起商談。
施平如被雷擊,癱軟在地上,耳邊隻聽楊安玄的話語,“安成縣十六個鄉全數罹難,哀鴻一萬六千七百二十七人,災損農田二千六百七十二頃,損毀門路七十餘裡、橋梁十八處,孟縣令好大的手筆,莫不是想將府衙的庫倉都搬去安成縣?”
一群小孩提了竹籃,在船埠上拾取散落在地的粟米粒,一天下來也能拾到兩三斤,充足一家人煮鍋粥了。
府衙大堂,楊安玄將劉炎報來的稟文丟了出去,堂下站著的諸循行史無穩定色。
內堂,辛何愁眉不展隧道:“當務之急是籌糧,這麼多糧食從何而來?”
這動靜趙田曉得,本來有人想著貶價按每石一百八十錢賣出。聽範豪這麼一說,趙思盤算主張,明日官府再來問,糧價漲至二百二十錢。
頓時,城中糧行關門閉戶,宣稱無糧可賣,城中百姓民氣惶惑,紛繁出城在草市采辦二百三四十錢一石的高價糧,很多人興災樂禍,等著看楊主簿的笑話。
楊安玄一擺手,冷聲道:“固然告去。拖了出去。”
劉炎梗聲道:“我等遵循楊主簿的叮嚀,查驗庫存、巡查鄉裡、扣問哀鴻,查驗的環境與各縣所報相差無己,楊主簿莫非要我等遵循你的情意稟報不成。”
林華心中有些慌,口中稟道:“安陽縣十四鄉皆遭洪災,災損農田一千六百八十八頃……哀鴻一萬二千三十三人……”
楊安玄嘲笑一聲,道:“劉炎,爾任循行,屍位素餐,手部屬員貪腐成風,便是你不自辭,本官也要將你黜退。想走,彆急,你也先領完十鞭子再走不遲。”
楊安玄搖點頭,道:“要多籌辦些,以防不時之需。汝南郡內蒙受洪災,門路、橋梁、溝渠損毀嚴峻,愚想藉機以工代賑修上一修,百姓有活乾、有飯吃,就不會逃亡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