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慘白的臉皮緊繃著,一雙眼睛透著寒光,隻要嘴角勾了起來,笑的非常嚇人:“誰說不是呢!”她的聲音又尖又啞,像一把鈍了的刀砍在金器上。“可常言道情深不壽,天下萬物都逃不出愛之深恨之切的事理,陛下愛的越深,傷起來就愈有切膚之痛。與其揪住上官露的小辮子不放,倒不如想想一個男人最不能忍耐的是甚麼,那纔是一擊致命的體例。”
幸虧大夫來的及時,孩子和大人都保住了,都護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不但如此,還是個男嬰,都護老來得子,更是喜上眉梢。但是這個鬨了半輩子的原配夫人,終究把都護的好脾氣消磨殆儘了。一想到方纔出產完氣若遊絲的王妙英,一想到王妙英和孩子差點一屍兩命,都護平生第一次衝進了夫人的房間。
如眉道:“奴婢看避暑是假。烏溪就在善和的邊上。宮裡的人現在誰不曉得——那位新封的護國夫人肚子裡有了!她運氣可真好,竟趕在了老祖宗前頭懷上,這下可把京裡的正頭夫人急紅了眼,吵著要回烏溪去。照這個架式,陛下陪皇後歸去探親是真,不過到時候可有好戲瞧。”
烏溪多數護按例前來參拜。
上官夫人鬨完一出又想了一出,一口咬定王妙英這一胎是在太皇太後喪期裡懷上的,要天子治都護的罪。
“又為何按兵不動,任由你作為,任由你和華妃聯起手來沆瀣一氣把她往死路上逼對嗎?”綠珠恨恨的盯著他,一言不發,旋即回身就走,福祿追出去,道:“女人,你把話說清楚,娘娘她……不籌算……”
都護再也忍不住了,扇了夫人一個耳光。
“太後想煽動本宮來乾這件事,也要看手上有多少籌馬。不是本宮長彆人誌氣,滅本身威風。就算我們讓福祿一口咬死了皇後,說太皇太後的死和皇後有關,你們感覺皇上會如何?會措置她嗎?”
瑞秋道:“是,娘娘您最菩薩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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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謹慎翼翼道:“娘娘看的起奴婢,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分。可奴婢也得曉得進退,不能冇有眼色。”
綠珠聞言,垂首欲退下去,華妃攔住她道:“唉,綠珠,你這是做甚麼,本宮有甚麼話,向來是不瞞你的。”
“我身在哪兒,心又在哪兒與公公您乾係不大。”綠珠冷著臉道,“我隻要一個主子,我的主子是誰,我認得很清楚,但是敢問公公一句,你可還把本身的端莊主子記在內心嗎?”